【藝術天地】超徐邁李

文/吳鴻霖 |2022.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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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育民篆書橫批「超徐邁李」。圖/吳鴻霖
李陽冰〈三墳記〉碑(局部)。圖/吳鴻霖
李斯〈泰山刻石〉殘碑,在玻璃框內上方三分之一處。圖/吳鴻霖
楊沂孫〈在昔篇〉局部拓本。圖/吳鴻霖
鄧石如〈白氏草堂記〉第一、二屏。圖/吳鴻霖

文/吳鴻霖

民國八十年(一九九一),歲次辛未,書法名家江育民贈送筆者一件約兩尺半的小篆橫批「超徐邁李」,左側有兩行落款「節在昔篇/育民辛未」和兩枚印章,白文陰印是「江漢陵」,朱文陽印「超以象外」四字,出自晚唐司空圖〈二十四詩品‧雄渾〉。

此件作品,篆字「超徐」比「邁李」略低。今日看此作,如果在「超」字右上角中央,與「邁」字上端同高處,蓋一個小小的朱文引首章,此閒章和超字的距離,大約等於李與節字的間距,即可平衡主文左高右低之情形。

唐代孫過庭用草書在宣紙上寫書學理論,史稱〈書譜〉,此卷由台北故宮博物院典藏,而清代楊沂孫以篆書寫書法理論,名曰〈在昔篇〉。

楊沂孫是江蘇常熟人,道光二十三年(一八四三),三十歲中舉;光緒三年(一八七七)四月,歲次丁丑三月,他六十四歲,完成〈在昔篇〉,「超徐邁李」乃篇中一句;是月,四十二歲的吳大澂來虞(常熟)見訪,跋二十均(韻)四十句於篇後;光緒六年,「濠叟」六十七歲,用篆書寫〈在昔篇〉一過;隔年去世,其子將此篇鋟木,製作拓本流傳後世。

李斯〈倉頡篇〉,四言韻文,兩句一韻,首句是「倉頡作書」,故以「倉頡」為篇名;楊沂孫之文,仿李斯之作,以「在昔倉沮」開端,故稱〈在昔篇〉,第一句意為「昔日倉頡與助手沮誦」。整篇共兩百六十句,一百三十均,一千零四十字。

〈在昔篇〉載:「完白宏肆……超徐邁李……篆灋之衰,將二千歲。」西元前二一九年,秦代李斯以小篆書寫〈泰山刻石〉,四面石碑總共兩百二十二字。二○一六年暑假,筆者走進山東泰安岱廟,看到完整石碑上的〈張遷碑〉和一小塊殘碑,碑上〈泰山刻石〉只剩十字。

唐代李陽冰學李斯小篆,曾任當塗縣令,〈三墳記〉為其代表作,石碑立於大曆二年(七六七),原石已佚,宋代重刻的碑石,陳列於西安碑林博物館第三展室內;唐朝滅亡以後,五代末北宋初,徐鉉與弟徐鍇,皆喜好李斯小篆。

從秦代至清代,將近兩千年,習篆者都學李斯,墨守成規,只會寫現今「竹筷子」寬度缺乏變化的細線條,觀念和寫法不知變通的結果,篆書猶如日落西山,逐漸黑暗死寂,名家寥若晨星。

到了清乾隆年間,書法篆刻名家鄧石如(號完白山人),初學李斯與李陽冰,具有「文創」的精神,以隸法作篆,敢寫「大拇指」寬的粗線條,粗細搭配的線條有神采和生命力,篆字的疏密、留白合宜,亦即「疏可走馬,密不透風」,六屏〈白氏草堂記〉氣勢佳,將沒落已久的篆書發揚光大。吳讓之、楊沂孫、徐三庚、趙之謙、吳大澂和吳昌碩等人都受他影響,清代篆書名家輩出。 

楊沂孫認為鄧石如承先啟後,繼往開來,篆書的成就與貢獻,超越二李和二徐,真實貼切,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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