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佩梅

長尾巴的日子，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其中最讓人開心的是：導師班孩子們一封封含藏著感謝與祝福的文字，星星點點地將我的心頭烘得暖呼呼的！

想起這兩年，午餐時經常四個人一組，到辦公室後面的長桌，切上一盤新鮮的芭樂，和他們談天說地。若遇到同學有困難或起衝突時，我總是先分析事情原委，並加以開導。

這點點滴滴交織成的圖像，似乎在今天有了小小的回饋。

回想起十多年前，我也帶著同樣屬性的班級，事事要求他們得第一，卻忘了他們是正值青春期的孩子。我努力拉著他們向前跑時，忘了烈日豔陽下，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

這樣的情緒，就在高三校運前夕爆發了，孩子們說：「我們想要一個美好的回憶，不要得第一！」我忍著淚水答應了，就這樣「放牛吃草」了兩天。頒獎典禮時，我們班一面錦旗都沒有得到，看著別班歡聲雷動的同時，大家低著頭面面相覷，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後來，請他們將心聲寫在紙上，並和股長們一次次溝通後，我在全班同學面前鞠躬道歉，並說：「孩子們，我錯了！這兩年多來，一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想帶領你們望得更高，走得更遠。卻忽略了再勇猛的心臟，也需要喘息的空間，再剛毅的選手，也需要放鬆的調節。我愛你們的初心並沒有絲毫改變，讓我們一起重新調整步伐，再次出發！」

從那次起，不論是帶班甚至為人處事，我都時時提醒自己：在鬆與緊之間的拿捏，除了向前跑，也要適時內觀，讓生活留白。給彼此一些空間，不論是師生、親子之間，以至人際互動的關係，都是殊途同歸。

世界像個齒輪，不斷向前滾動，各種互動模式，也要與時俱進。老師並不是永遠高高在上，要時時省視自己，將心比心，重新調整失調的互動模式。如果發現自己做錯，就放下身段，勇敢道歉，彎腰，有時是最美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