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鈞堯
有篇文章以懸日比喻愛情,不靠東、不偏西,恰恰落於中。它進一步以籃球為引申,攻守雙方你來我往,在二十四秒的違例時間內,跳華爾滋雙人舞。愛不愛?愛我、愛他還是她?夕陽西下,不在天際線而落胸臆間,聆聽心跳的位置,偏心於誰。
最早的瘋懸日是在紐約曼哈頓,每年五月二十八、七月十二,正巧落於東西向街道;氣象局且於二○一九年三月製作全台懸日特報,我曾經目睹忠孝西路懸日,占有四月三十、八月十三兩個日子。那一天,我經過忠孝西路、拍攝電影《不能沒有你》的天橋,夕陽如丸、介於貢丸與肉圓之間,量得恰恰好,介於兩排建築物。
我佇足拍下的照片,已經找不到,當年「懸日」之說也尚未流行,我目睹大自然的小頑皮,在規律的南、北迴,與人間的輕遊戲。我記憶中最美的夕陽在家鄉,沒有誰為它站樁,村民傍晚料理晚膳,炊煙一陣陣,白煙之間染有胭脂,飛鳥已難分辨麻雀、烏鴉或雁子,一落落背光飛行,如同日後觀賞的皮影戲。
迷懸日,迷一款懸而未決,落下山頭或海洋前,什麼顏色前後游移、將有甜甜的淚水或鹹鹹的草莓?很可能正是將決未決的期待,讓主打懸日的通霄新埔聯絡道、台六十一線,在台灣最美十大景觀公路票選中掄元,定名為「日落大道」,便利商店、庭園咖啡,結合北通霄拱天宮宗教文化、海邊風車彩繪等,讓夕陽與人間,有了最美的凝望。
不近黃昏,不知道夕陽的好,當時有鳥啞啞飛過我與炊煙,把牠看到的,都說給了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