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翁台生

號稱賓州車站重生的莫寧漢車站大廳（Moynihan Train Hall）終於在2021年元旦開張了，象徵著紐約市曾經有過輝煌的大門廳又回來了。

花了十六億美元才完工，原本該熱鬧一下；紐約州長葛謨在大廳的剪綵儀式有些冷清，不過一切也還好；畢竟紐約新一波疫情又吃緊，好像也不是強調人氣的時刻。

吊掛在大廳上方的四面大時鐘，似乎在提醒歲月的無情。舊賓州車站（Penn Station）1963年拆除，改建為麥迪遜花園廣場，成為NBA紐約尼克隊的主場館，車站從此隱入地下，擁擠陰暗；這樣一個掌握全球經濟動脈的大都會，卻沒有一個像樣的火車站門面大廳，讓紐約客覺得很沒面子，自嘲比第三世界還不如。

回想百年之前賓州車站建成之時，古羅馬氣派非凡的建築，宮殿式的大廳，走在那個時代的前端。外州人搭火車到紐約市，下了車上到大廳，真能感受那種「帝國之都」的氣勢，也成為當代電影取景最熱門景點。許多美國人都想要到賓州車站來趕時髦。

二次大戰期間是賓州車站最風光的時期，候車大廳的會面與告別，成為時代的經典。只可惜戰後民航時代來臨，駕車自主遊的風潮，讓賓州車站逐漸沒落，終難逃遭拆除轉入地下的厄運。

紐約州前聯邦參議員莫寧漢始終念念不忘賓州車站的風光──那個屬於紐約輝煌的時代，「下了月台，走上樓梯就到了天堂，也造就了曼哈頓，且讓我們重溫舊夢。」老的車站沒了，只能把眼光投向對街老郵局那棟宏偉的建築（Farley Post Office Building）。

新賓州車站大廳是由郵局的收發室改建，上面搭建透天窗讓光線充足，站在代表性的四面時鐘下，兩側移動電子跑馬燈牆面，大蘋果的自然人文歷史地標緩緩地移動，述說著紐約「帝國之都」的風光過去；另一面則標示紐約目前正在進行的基礎建設，展現未來動力。

美國國鐵（Amtrak）今年歡慶五十周年，也是元旦啟用的新賓州車站最大受益者；去年四月紐約疫情最嚴重時上任的執行長佛林（William J Flynn）指出，新賓州車站啟用意義非凡，愈困難時刻，愈需要投資未來；未來從紐約出發，將更加四通八達。

說得也有理，亮麗的新賓州車站大廳不只是紐約市的門面，也算是另一道「國門」的光采。回想2019年搭美鐵出國北上加拿大蒙特婁，乘客堆擠在月台路口的窘境，如今身處在莫寧漢大廳，總覺得鬆了一口氣。

新賓州火車站入口處的裝置藝術很有意思，天花板倒掛著摩天樓林立的紐約街頭模型；新舊交替可真像是跳接一甲子的「顛倒夢想」！

「新車站像個大賣場，不如宮殿式的舊車站堂皇」，對那些走過六十年前光采的老紐約客來說，沉緬過去難免，但2021新的開始，還是得開心地大步邁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