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鈞堯
留意到競選車隊,是因為本尊上場,站在改裝好的發財車,居高臨下。罐頭音效不馬虎,不斷述說本尊來了,陌生競選者知名度比不上春嬌、志明,本尊與分身哪有差別?有趣的是被放大強調了,不把頭轉過去都不成。
或許如我一樣分心,騎士當場摔車,跌在競選車隊旁,競選人跟我對上眼,都知道彼此看到了。人民不是抽象概念,正具體為一個傷患,我一介平民熱忱不比從政者,哪知他口號喊得價響,狀若未睹開車過去。賴清德被稱作「賴神」,一個緣由是目睹車禍,拋開既定方向為他人轉彎;有位行駛平溪線的陳姓駕駛,看見山羌掩在草叢後,身上帶血且發抖,忙下車,毛巾包裹,帶回十分車站醫治。
我沒有在列車上,但欣喜很多乘客,不分國籍,目睹有個人為一隻動物暫停幾分鐘,他們與山羌遠距離合影,主角不是特定的誰,而是誰,願意為誰停下來。
我有位左姓朋友,半夜碰到老翁跌坐人行道,沒帶拐杖,走沒幾步就不行,朋友陪他回到潮溼地下室的家,隔鄰是太平間,老翁說得釋懷,他不久後也要報到,先習慣一下無妨。依然是左姓朋友,撿到求救的外勞信函,與警登門查訪,辛酸地發現台灣主人讓外勞與狗同住陽台,凜冬只給一件薄被蓋。
誰為誰停下,雖不能當作公民要求,但每回想起虐待外勞事件,都覺得該在那戶人家門上,寫上大大的「紅字」。原諒我呀佛陀,瞋怒站在同理心的對面,而我老是想起那些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