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餐旅大學與法國藍帶廚藝學院合作在台招生,因一連串法律限制,讓世人與國人「看見台灣笑話」。台灣長期缺乏國際競爭力,關鍵在於法規僵化過時、缺乏彈性,政府系統不整合,體制國際化程度不足。
台灣的對外政策多屬「守勢」,而非進擊的、進取的作為。在台歐洲商會與美國商會每年發表建議書,常呼籲鬆綁法規,提升政府效能與透明度;並增加高等教育投資,強化吸引外國人才的誘因。
去年一個十九歲香港女大生也「看見台灣笑話」。她擊敗眾多參賽者,擔任台東初鹿牧場「見習場長」;不料被檢舉非法打工,遭移民署約談。她說:「不懂台灣,要外國人來旅遊,推廣觀光,又不歡迎他們來體驗」。
檢舉人的心態值得推敲。有輿論指出,政府長期「依法行政」的消極思維,應轉向「良善行政」的積極服務。檢舉人也許正是「依法行政」的堅持者,不容稍有彈性。台灣一些司法判決,被認為有恐龍法官之嫌,也是如此。
「守勢」與「鎖勢」思維近幾年有成為主流的趨勢。如開放白領勞工來台,設置經濟自由區及兩岸監督條例等都被鎖住。台商有活力,走遍世界創造經濟新場域。但企業的效能往往被政府拖累,喪失稍瞬即逝的契機。
立院開議,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質詢,被勞動部長陳雄文反駁:「你只是就法論法,你只會讀法律文字嗎?法律最重要的是執行,徒法不足以自行。」
公務員考試報名人數逐年遞減,除了少子化,公務員沒有尊嚴,動輒得咎也是主因。政務官在立院常遭「訓話」,政黨惡鬥使「令不出立院」。事務官也只好以依法行政為由,少做少錯。
政府兩個大系統是政院、立院;政黨間不斷矛盾、衝突,導致政府「當機」。政黨多的是圖自己黨的利益,未必把國家利益放在最前面。南台大地震時,有民進黨地方首長諷刺問「中央政府在哪裡?」事實證明,中央毫無懈怠,行政院長張善政做得很好,立院開議後,民進黨立委紛紛稱讚張善政。
見習場長、藍帶廚藝事件,各級政府自認沒錯。問題在於每個「次系統」都有自己的職掌,按自己的SOP操作。如國發會推動引進外國人才,要經過金管會審經歷,教育部審學歷,勞動部審工作證,移民署發居留證,以及外交部發簽證。每個小系統發生矛盾,卻沒有「大系統」來整合。
印度總理莫迪上任後,積極推動經濟改革。印度曾是金磚四國之一,卻因行政效率太差,導致全球疲軟帶來的衝擊更惡化,出口一路下滑。莫迪面對的主要障礙是怠惰,無效率的行政系統。
官僚體系日益龐大,公共事務也更趨複雜,一件事誰該發動,誰應終極負責,也更難定義。台北市長柯文哲批評,同一條管線在地底為工務局負責,地面又變成觀光傳播局管理;樹木種在校園裡屬教育局管轄,在公園則由公園處負責。所以他要「破壞」法律,把那些綁手綁腳的都摧毀掉。
法令要鬆綁,腦袋要先開放。守勢思維,缺少彈性,就不會想要突破。沒有創新就沒有競爭力。政府系統若繼續整合不良,台灣就會一直「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