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烏郎蒼女〉這則故事，出自《聖師錄》一書。述說的是一對殘障的鵝夫妻彼此之間如何相處，以及牠們對女主人有情有義的舉動，感人肺腑。

故事發生在江西，有位名叫湯初煥的官員在公署任職，他的職責是協助郡守處理政務。湯初煥在任時，夫人生了個女兒，夫妻倆甚是疼愛。

湯府千金周歲時，地方上有人送了一隻鵝為孩子祝賀。送到湯府後，他們解開擔子一看，發現鵝還活著，但脖子被壓得彎折，成了「之」字形。湯初煥的夫人覺得這隻鵝真可憐，也捨不得殺牠，就留下來飼養。

後來湯初煥任職期滿，要返回家鄉，親友又送來一隻鵝，為他餞行。那鵝的一隻腳掌是殘缺的，湯夫人見到後感到很同情，仍然捨不得殺，一樣將鵝留下來飼養。

巧合的是，這兩隻鵝一雌一雄，剛好配成對。湯夫人給雄鵝取名「烏郎」，雌鵝取名「蒼女」，鵝夫妻成了湯府的家人。

這對鵝相當聰慧，只要叫牠們的名字，立刻應聲而至，且夫妻倆相敬如賓，非常恩愛。不論走到哪，折頸的蒼女都讓缺掌的烏郎先走，自己跟隨在後；進食時，缺掌的烏郎則會讓折頸的蒼女先吃，因為牠吃得慢。兩隻鵝宛如知書達禮的人一般，與湯家人一起平安地生活著。

這對鵝夫妻，在湯家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一直到湯夫人去世，兩隻鵝因感念夫人的收容和愛心撫養，傷心哀鳴，絕食而亡。

有詩曰：「秩然有禮宛如賓，相敬相憐三十春。莫笑老鵝同缺陷，昂藏竟似兩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