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赫連擁
生日落在了十二月,意義上似乎比其他月分出生的人又多了一些。
又將老一歲,與該準備為來年換個什麼樣的月曆本,可以是並列一起的本月大事——不是什麼特別煩心、但也是件事的那類事。
站在一年最後的台階上,回望,驚覺時間既無聲且無情地蒸發,不給討價還價,只有它始終在坐地起價。
所以,隨便在這個當口又為了應景而傷感,已知道這樣做非常不划算。
「老叩叩」這話念出聲來已然無比清脆,轉念還可以解釋做活成了一個「摳摳婆」──我對時間的花用早就摳門了起來。年輕人不懂這些,我也懶得費嘴了。
在一年終章的旋律中,到底要在哪裡休止,才叫做圓滿?我且戰且走地尋找答案,同時開始在我的人生清單上打了幾個勾勾,點數我今年的完成,那些小小的成功,和火花星子一樣閃亮,還帶有可能哪天燎原的餘溫。然後,發現我其實還可以很瀟灑地畫掉一些偏執的追求,不要再讓它們出現在從今往後的清單裡。
甚至,在我的願望檔案內,判它一個永久流放。
放棄某個夢想並不可恥,占著夢想的茅坑而不作為,好像比較過分。
儘管如此,根本沒人會取笑這樣的事情,是我太在意那些看不見、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眼光與批評。
要笑,那也都只有我自己對著鏡子來。
決定好好換個姿勢來擁抱這個世界。這次,我要輕裝樸素、而且一定讓自己更省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