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張璇

記者：二○二三年是世界互聯網大會烏鎮峰會舉辦的第十年。作為一名「全勤」嘉賓，您眼中的烏鎮有什麼變化？在您眼中，互聯網十年的發展是怎樣的？

張朝陽：每年到烏鎮開會，看到這些房子都保持著傳統，也看到了江南水鄉的底色，在我看來烏鎮就應該保持這種風格。

烏鎮的十年伴隨著移動互聯網發展的黃金期，搜狐是中國最早創立的門戶網站之一，這十年湧現了互聯網的巨頭企業，也出現了一代一代不同的互聯網公司。當前，從互聯網的核心地帶來看，自媒體、短視頻的發展非常迅猛，以帳號為中心的自媒體和不同形式的分發都占據了比較重要的位置。當然，今年最火爆的話題就是AIGC（Artificial Intelligence Generated Content，即人工智能生成內容），很多企業都在進入這個領域進行探索。

弄懂早年沒懂的事

記者：您為什麼會進入知識直播的新賽道，成為一名「物理網紅」？

張朝陽：物理是我自己的興趣，同時我也是一名物理學博士。萌生開物理課的想法，是源於攀登雪山休息的間隙，討論關於「飛船對接國際空間站」的新聞，其中需要計算飛船的速度、高度，以及同步衛星的高度，但當時手頭沒有紙，就在紙箱上撕下一塊紙板，寫了幾個公式進行了講解，也開始了直播。結果一講就一發不可收拾，愈講愈興奮，對物理愈有興趣，也愈想研究把它搞明白，搞明白就更想講出來，進入了這樣一個循環。

在這個過程中，新媒體的形式讓直播傳播帶來新的變化，我們的物理課就是實踐這種變化。它的走紅有它的背景，就是現在「直播」、「短視頻」、「自媒體」這三個關鍵詞形成新的知識傳播模式造成的。包括我自己的研究興趣，導致我確實想把早年學過的東西，或者沒學懂的東西進行研究學習。

延伸人腦的好工具

記者：成為「物理網紅」的獲得感是什麼？

張朝陽：我很喜歡一個故事：古希臘數學家畢達哥拉斯正在研究一個數學問題，羅馬的士兵已經攻進了他的家，拿著刺刀要把他殺掉或者把他帶走。他對著士兵說「不，你殺我之前，我得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他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死了也就可以了。

當你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你把一個問題搞懂了，這種感覺很好，人這一輩子沒白活。這就是我成為物理網紅的獲得感。

並且，教學的過程也是很優美的，我喜歡把它講出來，讓別人聽到、讓別人理解，這個過程本身就是優美的。大腦激發的內容和自己讀一本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教學的過程中我需要把它講出來、提出問題、進行推導，互動的過程也會讓人很興奮，這些都是講課的意義。

記者：您如何看待大模型等新的前沿技術？

張朝陽：大模型是把人類已有的知識壓縮，強制性讓它來回答，達到正確性，它只是在覆述人類已有的知識。人的價值在於更有創造力，但是，大模型的價值也很大，人腦的記憶沒有那麼厲害，隨時調出知識是不容易的。大模型不能取代人腦，它可以是一個延伸人腦效率很好的工具。

新華社港台部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