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鈞堯
年過而立時間加速,過了四十,漸漸能為忙碌找出規律。比如每年二月,我總會收到桃園青年陳主編來訊,邀請評審,約莫就是這個不大不小的活動,扮演裁判,一聲哨音啟動一整年。
春天忙校園評審,夏、秋是機關單位跟報社活動,文學不曾入冬,尤其半百後,我辭了工作,總會有人、有單位,想起遠方的我。我常抬頭看天、看他們,敬謝人生溫暖。
讀年輕人的參賽作品,作品特色顯明,年輕事事新鮮,標點符號的使用上處處「驚嘆」。符號是文章的另一種表情,驚嘆號愈多,情感愈不安穩,驚嘆的效果也被稀釋。再則,文章有兩種結尾,一種封閉,作者直接結論;另一種是開放,作者以景、以情等作結,增加韻味。每個傳神的結語都需要醞釀跟琢磨,多數作者竟草草了斷。
寫好抒情文還有一個特質,必先收斂自己的感情,才能從容駕馭。它的功能像電影導演,又要教戲、又要導戲,主觀、客觀和諧融合,才能成就更好的作品。文學獎徵文潮流也常明顯,《送行者》與《父後七日》帶來的喪葬緬懷,醫療病體的發抒、城鄉地誌的撰寫等,都曾蔚為潮流。
我在閱讀他人的作品中,滾動時光。
以往入秋忙碌稍止,但疫情帶動遠距教學,為行事曆添註許多事,訊息則以不同的姿態,從臉書、Line、信箱等包圍,日子竟難得平靜,念茲在茲的小說常遲了下來。
調慢秋光是必須的。我便安坐下來,與孩子討論美國大聯盟季後賽了。與寫作也許無關,但攸關時間的質地;我的生活也該是一件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