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一:Latte隔著ICU的小玻璃窗,淚眼汪汪的望著我們。圖/林一平
圖二: Latte喜歡阿拉伯袍。圖/林一平
文/林一平
我家貓咪拿鐵(Latte)生病惡化,開始有痙攣(Seizure)現象。痙攣是腦部缺氧造成,因此被放置於打入氧氣的密封加護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 ICU)。Latte無奈地在ICU待了兩天,只能吊點滴。醫師開始採用類固醇藥物治療,總算控制住病情,但Latte仍然虛弱。
我憂心重重,因為類固醇會造成不少副作用。我們隔著ICU,將前面的小玻璃窗打開, Latte則掙扎爬到窗前,想靠近主人。只見她的臉部呈現輕微的痛苦表情,全身已無法再動彈(圖一)。當我們輕聲叫著「Latte,Latte」時,她唯一的反應是,尾巴勉強隨著擺動,很努力地表示她聽見了。
第三天早上,動物醫院的醫師試著將Latte移出ICU,並灌食流質養分。結果Latte嘔吐,表示缺氧情況仍然嚴重,只好再移入ICU裡。我狠下心詢問,Latte是否大限已到。醫師凝重地說,Latte無法離開ICU,是在拖日子,而且會愈來愈痛苦。
第四天早上,在ICU的Latte仍然無法進食,於是我與醫師情商,進行安樂死。在進行的過程,我一直將Latte抱在懷中。Latte輕輕的喵了一聲,搖起尾巴,很有安全感的窩在我身上,並未感到痛苦。醫師將大量的麻醉劑(Propofol)注入Latte吊點滴的滴管。
Latte或許不了解白色針筒的意義,不過我還是遮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麻醉劑的注射。我輕聲反覆的對她說:「Latte乖乖睡覺,乖乖睡覺……」Latte的肌肉逐漸鬆弛,尾巴不再搖擺。早上9點15分,醫師以聽筒確認Latte心臟已停止時,我忍不住落淚。
我們原本想盡量延續Latte生命,等女兒由美返台見最後一面,可惜未能如願。我將Latte的R. I. P.過程(Rest in Peace)拍照,讓女兒們知道Latte毫無痛苦的離開世間。
Latte在新竹旺鑫動物醫院出生,也在該醫院結束生命。Latte不是完美的貓,常會製造一些小麻煩。比如我畫圖時,她會擠過來磨蹭,故意影響我畫歪斜;我穿上阿拉伯袍時,她會追著咬裙襬,我不得不抱住她(圖二);我在使用筆記型電腦打報告時,她會故意來咬銀幕,讓我寫不下去。我一急,打她屁股,她則喵喵叫逃跑。過一會兒,她又偷偷摸摸的黏上來,重施故技,令人又好氣又好笑。如今回想,既甜蜜,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