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一是台灣極出色的綿紙撕畫老師,這名字簡單到引人好奇,「我原來叫龐紋琴,有一天上課上到一半,忽然覺得人生太複雜,有太多不可知的變數,馬上決定改名,替自己取了一個一,龐一,簡單好記。」 她淺笑說來。圖/龐一
文/記者李碧華 圖/龐一
龐一是台灣極出色的綿紙撕畫老師,這名字簡單到引人好奇,「我原來叫龐紋琴,有一天上課上到一半,忽然覺得人生太複雜,有太多不可知的變數,馬上決定改名,替自己取了一個一,龐一,簡單好記。」 她淺笑說來。
老師黃歌川聽了卻很生氣,他認為龐一這個名字,狂妄,自大,又目中無人,「我馬上和老師解釋,我是想一切重頭開始,回到莫忘初衷的自己,願永遠歸零,堅定,謙卑,一步一腳印的往前走。」
眼裡的憂鬱叫人猜不透的龐一說,專職創作者幾乎與世隔絕,路好長好長,看不到盡頭。她記得,離鄉背景到北京,早上染色,晚上作畫,過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日子,弟弟當時來看,問要帶什麼,「我說,幫我帶口香糖吧?(當時的北京,要買口香糖很困難)因為我覺得,只有借著嚼口香糖這件事,還感覺自己是活著的,一個人,常常幾天也沒說上一句話。」
面對孤獨的自己,美好時光常常是苦樂參半,她說,棉紙撕畫是較特殊的媒材,教了十個年頭,也去日本看到棉紙撕畫的蓬勃,之後到北京去創作,「一直不是很想教學,但有學生提醒我傳承的重要,想想也是,撕了快三十年的紙,推廣棉紙撕畫是我此生的重責大任。」龐一常常恨不得自己是個女超人,能把所有技法知識有效率傳達給大家。
創作媒材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以一顆寬廣的心,龐一說,風景畫不是太難,只是一般要弄清楚,才不會走冤枉路,去重覆撕貼浪費時間,「好比說,光是一張典具帖紙,就依據厚薄來表現效果,較薄的典具適合用在遠山,和任何需要後退的畫面,厚的典具很適合用鐵比割,或是用時要把纖維撕散,」每張紙沒有好壞,只有看用紙的人如何熟悉紙性的應用它。
與貓狗為伍,竭力地留住那些美麗快樂的糾纏,龐一愈來愈喜歡目前的新店山居生活,自嘲快像另一個星球的人。「早上好鄰居採了野薑花過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搬到山中一年,領閱了四季的不同,野薑花又開滿了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