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穀莊稼

遇上雨季時，秋葵花不斷盛開，果實個個朝天，模樣可愛，摘秋葵汆燙沾醬油，滋味棒呆了。

二十幾年前，我騎單車環島到新竹大山裡，在一家民宿附設的餐廳用餐。老闆娘介紹我點秋葵汆燙沾醬油。時值夏日，再點一盤空心菜、一道絲瓜煎蛋，就這樣連吃幾碗飯。那些青菜看來都非常有生命力，不只是新鮮翠綠，簡直是仙人的飲食甘露了。

我夾著秋葵沾醬油，一口一口送進口中，黏黏滑滑的，咬嚼當中，口腔很舒服，吞進肚子裡，整個人好像剛從山泉水沐浴出來，沁涼無比，吃空心菜和絲瓜的感覺也一樣。

秋葵是我第一次嘗鮮，務農的家裡不曾種過秋葵。吃飽飯，老闆娘看我是單車旅遊者，便帶我到後院參觀。那是整座山的森林，她沿著山邊空地，開闢仙境般的天然蔬食園，蔬菜種類繁多，依著季節變化，當季適合種什麼菜，她就隨生產的時節種植。

山裡的泥土很肥沃，她從來不曾施過肥料，更別說噴藥了。當時只覺得她種的菜很好吃，令人懷念，如今那道山裡的秋葵，仍然烙印在我腦海裡。而我目前種出來的，竟然和那山裡的秋葵同樣鮮綠幼嫩，口感帶勁。

我決定搬到鄉下住，只是想自種農作物來吃，而我在都市住了那麼久，只賺到身體肥胖臃腫。在都市裡，我看見茶、咖啡、豆漿的殘渣，一直都被當成垃圾載到焚化爐燒掉，太可惜了。我念頭一轉，鄉下離都市不遠，我利用每天工作途經的路線，順便載回茶渣、豆渣、咖啡渣，到我的田裡及小菜園堆肥。

過一段時日，我種菜翻土時，發現泥土裡，到處都有蚯蚓和獨角仙的幼蟲，而我種的蔬菜與那大山裡的品質，不相上下。此刻，我才想起曾聽過生態堆肥循環生的有機農業的最高境界，大地會自給自足，提供周遭的環境平衡發展運作。而我的農園自然生態已然成形，種的蔬果都有豐碩的收成。

秋葵是夏天的聖品，種不多，夠自家人食用，稀有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