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許多的名學者當中,有一位深為大家所熟知的文學教授,那就是謝冰瑩女士。
謝冰瑩教授,也是出生於宣統元年,湖南新化人,她以一本《女兵日記》名聞遐邇。當時,她在師範大學任教,皈依慈航法師後,經常在佛教的刊物上發表文章,因此我和她也結了一些因緣。
那個時候,在台北佛教界的圈子裡,一些官員像立法委員、國大代表等,都有人學佛。有些學者,就是自己學佛,也很少參加寺院的活動。但是,像謝冰瑩、李恆鉞等人,他們卻沒有什麼顧忌,打起招牌,表明自己就是佛教徒。尤其,謝冰瑩教授還是一位非常虔誠參與法會的學者。
這是因為在民國五十年代左右,由於蔣宋美齡夫人重視耶穌教的關係,大家都不敢表態自己是佛教徒。因為一說信仰佛教,就沒有職業了;資料上一填寫佛教徒,就不能出國留學、出國旅行。那個時候,佛教很可憐,受到種種的壓抑,佛教徒好像是三、四等的公民一樣。所以,對於一些名學者,他們肯得在手上掛著念珠,口中宣揚佛法,毫不顧忌外緣勢力,總是令人欽佩。
我和謝冰瑩教授,常在一些法會中碰面,談論佛法。她對我這樣一個年輕的出家人,能談經說道,卻沒有學歷,感到可惜,因此也想幫助我在師範大學裡,取得一個大學的學歷。但是,我既沒有高中的畢業證書,也沒有初中的文憑,怎麼忽然就可以去念大學了呢?因而婉拒了她的好意。不過,我有一位同道浩霖法師,後來倒真的做了謝冰瑩教授的學生。
我雖然沒有大學畢業,但後來文化大學、東海大學都請我去擔任客座教授,感到自己以一個沒有進過學校的人,能站上大學的講台,也覺得稍堪自我告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