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作家 韓寒 心繫民生仗義直言

整理報導/編輯杜晴惠 |2011.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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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是中國新生代最暢銷作家,他更總是仗義直言,心繫民生,時刻關注現實。就像童話故事裡看懂國王沒穿新衣的孩子,韓寒直言陳述所見所聞所想,在大陸掀起一波波「韓寒現象」。

大陸全面發展經濟、一切向錢看的「實況」,從新浪博客觀察,清清楚楚,網友點閱總流量排行前六名:「徐小明的BLOG」、「wu2198的BLOG」、「封起De日子」、「首席理財分析師:凱恩斯」、「股市風雲」、「淘金期貨.淘金股海」,清一色談股票期貨投資。

緊接在後的第七名,流量點數破四億九千,令人意外的是中國「八○後」新生代作家韓寒。在眾多文人作家擔憂純文學影響力逐漸式微的今天,他的文章點閱率,篇篇可破百萬人次。也難怪去年美國《時代》雜誌將他列入「百大影響人物」。《時代》雜誌形容韓寒:「中國最暢銷的作家,引發各界對中國僵化教育體製品質的辯論。他還是一個狂熱的賽車手。並寫了一個超級流行的、以戲謔主流文化為樂的部落格,以調侃口吻針砭文化名人和瀆職官員。」

透視國王新衣

是的,以調侃口吻針砭文化名人和瀆職官員,韓寒風格始終如一,他不僅寫長篇小說;寫散文,還寫評論文章關懷整個國家、社會的發展。在台灣出版韓寒作品《青春》與《出發》的新經典文化出版社,為韓寒設立專屬網誌,網誌裡刊載韓寒首次引起關注的得獎作品〈杯中窺人〉,前言寫到:「許多人說韓寒是網路時勢造的英雄,認為沒有中國的政局和互聯網就沒有今日的韓天王,彷彿韓寒只是又帥又剛好趕上潮流的萬千媒體現象之一。持這看法的人不妨讀讀最早的韓寒,尤其是這篇十七歲韓寒所寫的文章(他就是以這篇拿下中國第一屆新概念全國作文大賽首獎)。」文章還特別註明當初韓寒是在短暫的規定時間內完成。

十七歲的年輕人還滿懷少男少女的夢,韓寒寫到:「中國看不起說大話的人。而在我看來大話並無甚,好比古代婦女纏慣了小腳,碰上正常的腳就稱『大腳』;中國人說慣了『小話』,碰上正常的話,理所當然就叫『大話』了。敢說大話的人得不到好下場,嚇得後人從不說大話變成不說話。幸虧胡適病死了,否則看到這情景也會氣死。結果不說大話的人被社會接受了。」就像童話故事裡看懂國王並沒有穿上新衣的孩子,韓寒直言陳述他的另類思考。

為作家爭權益

現今中國出版產業仍然維持以黨政為核心的計畫性出版,韓寒的發言確實讓人捏一把冷汗,出版他作品的大陸出版人路金波認為,韓寒是個仗義直言的年輕人,心繫民生,時刻關注現實,在「八○後」的作家很難找到。

他仗義直言的面向廣泛,像是針對中國搜尋引擎百度文庫裡的文章授權問題,他在博客寫信給百度創辦人—與他同時名列「百大影響人物」的李彥宏,他先是以謙卑的文字詳述出版業甘苦:「一九九九年,十二年前,我的書賣十八元一本,二○一一年,賣二十五元一本,很多讀者還都嫌貴。您知道這十二年間,紙張、人工、物流都漲了多少倍,但出版商一直不敢提太多價,因為怕被罵,文化人臉皮都薄。一本二十五元的書,一般作者的版稅是百分之八,可以賺二塊錢,其中還要交三毛錢左右的稅,也就是可以賺一塊七。一本書如果賣兩萬本,已經算是暢銷,一個作家兩年能寫一本,一本可以賺三萬四,一年賺一萬七,如果他光寫書,他得不吃不喝寫一百年才夠在大城市的城郊買套像樣的兩居室。」

之後不忘提醒果真「隔行如隔山」:「有點名氣的作家出去簽售做宣傳,住的都是三星的酒店,來回能坐上飛機已經算不錯了。出行標準一定還不如你們的低級別員工。最近幾年我已經不出席任何宣傳簽售活動了,但是在二○○四年前,我至少做過幾十場各個城市的宣傳活動,而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是行業裡的暢銷書作家,我從沒住到過一次三百以上的酒店,有的時候和出版社陪同的幾個人得在機場等好幾個小時,因為打折的那班飛機得傍晚起飛,而多住半天酒店得加錢。這個行業就是這麼窘迫的。」

最近,他關懷觸角延伸至「希望工程」,直指中國慈善機構的問題:「中國的慈善機構是很淡定的,因為他們都是政府機構,事態再失控,他們都不害怕。他們知道,他們擁有最後一道防線:輿論消滅權。……由於官方機構做得實在太差,所以他們明白很多NGO的誕生勢必會很快樹立威信,吸引大量年輕人和各界人士,而NGO往往都與慈善有關,加上獨立、透明,又有資金和會員的支持,又獲得人心,等於是建黨偉業,假以時日,勢必會對政權構成一定的威脅,就算沒有威脅,被監督和對比著也是渾身不舒服,就好比金正日一定不喜歡金城武天天站在他邊上。」

為文辛辣,立論卻有憑有據,文中引述香港非營利組織的數據,佐證政府有足夠能力和義務承擔基礎教育和希望工程,老百姓無須日復一日捐款的說法,他認為等到政府無法支應解決時,才是民間慈善運作的開始。

常有驚人之語的韓寒,最後下了一個絕妙結論:「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但是如果諸惡一直在作,甚至越做越過,乃至是非顛倒,這一切都不影響後面的那句,眾善奉行。只有眾善夠重,諸惡才能被誅。」

也因著他參與的事情每每惹來爭議,中國媒體以「韓寒現象」來說明他的話題性與影響力,指人們所關注的,已經超越了韓寒其人其事本身,還包括公眾對韓寒的廣泛議論。而他對自己列為影響時代的百大候選人也有著「韓寒式」的反思:「我經常自問自己,我為這個充滿著敏感詞的社會做出了什麼貢獻,可能到最後我只貢獻了一個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敏感詞而已。」

只是一個文人

有些朋友甚至建議他參選人大代表,韓寒幽默回應:「一些朋友也希望我去選人大代表。至於我除了可能和女黨員發生關係以外,我不會和任何的政黨發生任何的關係。我如此散漫的性格也不適合參政,那就真的是誤事了。無論時代如何的變更,我只是一個文人。我之所以寫下很多批評,不是因為我有心從政,只是因為我是一個文人,否則總感覺配不上這兩字。」

面對高居不下的支持度,曾有記者問韓寒,如果將來粉絲認為他已變得趨於主流,甚至背叛粉絲,他會作何反應?韓寒說:「這些與我無關,我希望我的女人和孩子是我的『粉絲』,其餘的,隨他去吧,我並不為他人的期望而生活,而以他人的思想作為自己的指引的人總是懦弱的。所以有的時候,『粉絲』拋棄自己的偶像也許對於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人與作品

韓寒,一九八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出生於中國上海。

擁有多元才能,既是職業賽車手、作家,也投身於雜誌出版、音樂創作。二○○六年九月底,發行個人首張唱片《十八禁》;二○一○年七月初,由韓寒主編的雜誌《獨唱團》首期因未獲得雜誌出版許可,改以圖書方式出版。同年十二月,由於內容爭議,無出版社願意合作出版,《獨唱團》團隊宣布解散。

文字作品如下:

˙二○○○年五月《三重門》發行超過二百萬冊

˙二○○○年八月《零下一度》發行超過一百萬冊

˙二○○二年一月《像少年啦飛馳》發行八十七萬冊

˙二○○二年十月《毒》、《毒2》發行八十萬冊

˙二○○三年九月《通稿2003》發行九十萬冊

˙二○○四年九月《長安亂》發行一百六十萬冊

˙二○○五年二月《韓寒五年》發行七十八萬冊

˙二○○五年十一月《就這麼漂來漂去》首印四十萬冊

˙二○○五年十二月《一座城池》首印五十萬冊

˙二○○七年七月《光榮日》首印六十萬冊

˙二○○八年三月《雜的文》首印三十萬冊

˙二○○八年十二月《他的國》首印五十萬冊

˙二○○九年五月《草》

˙二○○九年七月《可愛的洪水猛獸》

˙二○一○年九月《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

˙二○一○年十月《青春》

˙二○一○年十二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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