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
「我寫作,是因為希望把人類心靈中無言的痛楚轉換成文字。」
「文學不能帶給社會工業的進步或是商業的繁榮,可是文學有個很重要的價值,就是教育我們如何同情。」
「人」,是文學的核心;人情與文學之美,則為白先勇一生所繫。白先勇寫時代,更寫情感,因而他筆下的世界,不僅是時代的窗口,亦是人類心靈匯流之地,眾聲喧嘩,而無一不耐人尋味。
白先勇先生,先是「現代文學傳燈人」,後來又為「傳統戲曲傳教士」,二○○四年,白先勇以《奼紫嫣紅牡丹亭》紅遍大江南北,更因《孽子》連續劇賺盡兩岸三地無數觀眾熱淚,法國書評家雨果‧馬爾桑(Hugo Marsan)於法國第一大報《世界報》評介白先勇的《孽子》,讚譽這部小說是一齣「將悲情研成金粉的歌劇」。
被譽為「當代短篇小說家中的少見奇才」、「張愛玲以後最優秀的短篇小說家」,白先勇就讀台大外文系一年級的時候,已經在夏濟安主編的《文學雜誌》上發表小說,第一篇正式發表的作品是《金大奶奶》。
白先勇早期的作品,主要收入《寂寞的十七歲》中,小說內容則主要寫時代的悲劇和性格的悲劇;小說中的人物不少是富家子弟,《玉卿嫂》中的「容哥」和《寂寞的十七歲》中的「我」,都有他少年時代的影子。
一九六三年,白先勇二十五歲那年,領取全額獎學金赴美國愛荷華大學創作班學習;在出國前夕,母親逝世,白先勇悲愴不已,頓感世事無常。
在《驀然回首》一文中,他曾提及︰「初來美國,完全不能寫作,因為環境遽變,方寸大亂,無從下筆」,「驀然回首,二十五歲的那個自己,變成了一團模糊……」
赴美後所創作的《臺北人》和《紐約客》,充滿了感傷的色彩。《臺北人》故事中的主角,像《遊園驚夢》中的將軍夫人、《金大班的最後一夜》中的金兆麗,一有機會就回憶昔日的光輝;而《紐約客》則寫出了中國人的飄泊感。
王文興說過,白先勇的〈上摩天樓去〉、〈安樂鄉的一日〉和〈永遠的尹雪艷〉是「嚴謹加上才華的成品」。歐陽子則說:「白先勇只是寫中國人,說中國故事;才氣縰橫不拘,不屬任何派別;寫各種樣式、題材的小說都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