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蘇佳欣
文/蘇佳欣
悶熱幾天後終於有雨,公園水池邊相繼開花,白薇、茉莉及穗花棋盤腳,爭奇鬥豔比芬芳,蝶亂蜂喧好熱鬧。尤其是穗花棋盤腳特別吸睛,花朵只綻放短短幾個小時,總在日暮黃昏才剛準備要開花,幾個小時後就凋謝散落一地,變化之快出乎意料。有時等第二天來看,再開的已經是別朵花了。當下所見的,就是因緣具足來相會,特別賞臉給我看的。
可惜夏蚊太熱情,我經常等不到全開,即作罷回家。連續過了幾晚,捕捉的畫面僅僅微開一半,大開特開的,一直無緣等到。不過懊惱歸懊惱,仔細端詳半開的花,猶如少女含蓄靦腆,捲起來很可愛。
又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夜晚,故意留到晚上十點多,終於親眼看到數朵全開,美得像是星空中的煙花。可是我卻被蚊子叮得受不了,這下從懊惱變懊悔了。避暑、防蚊與賞花三件事,竟然會演變成一個三角難題。我去等花開,蚊子卻在等我來。聽說我們三方的習性都一樣,都愛涼爽的夜晚,不愛炎熱的白天,喜歡晒月光更勝於日光。
有幸能看到穗花大開的那個瞬間,不禁想起詩句「生如夏花之絢爛」,偷偷揣測詩人所指的夏花,或許就像穗花那般有香有色,總是帶給人歡欣鼓舞。至於那夏蚊之熱情,我無福消受,掃興又敗興,最好還是能免則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