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唐代劉禹錫詩序云：友人白樂天，去年罷吳郡，挈雙鶴雛以歸。予相遇於揚子津，閱玩終日，翔舞調態，一符相書，信華亭尤物也。今年春，樂天為祕書監，不以鶴隨，置之洛陽第。一旦，予入門問訊其家人，鶴軒然來睨，如舊相識。徘徊俯仰，似含情顧慕填膺，而不能言者。回作鶴歎，以贈樂天。

—《唐詩金粉》，朱幼蘭書



古代中國人喜歡在幽靜又有水景的庭園中養鶴，尤其是騷人墨客；鶴，讓人們附庸風雅，養鶴更是怡情養性的事。唐代詩人劉禹錫曾提過好友白樂天所養的鶴，白樂天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詩人白居易，號香山居士、醉吟先生。

這則護生漫畫〈鶴識舊人〉，為劉禹錫在一本詩集的序中所寫，有關白居易家中飼養的兩隻鶴的故事。

劉禹錫說，好友白樂天去年辭去在吳郡所擔任的官職，帶著兩隻剛出生不久的雛鶴，一起回到洛陽家中。白樂天在歸鄉途中與他在揚子江相遇，他鄉遇故知，格外高興，當然要一起把酒言歡話舊一番。

他們縱情於山水，並且逗弄著兩隻小鶴，帶著牠們歡喜共遊。而那兩隻鶴，更是能解人情人語，曼妙的舞姿令人陶醉。他們相信這兩隻小鶴，是華亭鶴中的尤物。

華亭鶴，也稱雲間鶴，是松江古代的標誌性動物。南宋《紹熙雲間志》記載：「縣之東，地名鶴窠，舊傳產鶴，故陸平原有之歎……雲間，唳鶴之鄉也，得名舊矣。」劉禹錫有「丹頂宜承日，霜翎不染泥」的描寫，由此詩看來，華亭鶴應該是丹頂鶴。

唐代，華亭鶴有很高的名聲和身價。

回歸正題，到了今年春天，好友白樂天奉命擔任祕書監的官職，他前往就任時，將那兩隻鶴留在洛陽家中，沒有隨他上任。

有一天，劉禹錫到白樂天家中探望其家人，那兩隻鶴已經長高長大了，見到他來，跑到他身邊凝視並打量著他，似乎回憶起去年在揚子江邊歡喜遊戲的情景，故而在他身邊徘徊俯仰，好像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對他訴說，只是有口不能言。

劉禹錫見到這兩隻有靈性的鶴，如此貼心，如此念舊，回家後就寫了一篇〈鶴歎〉詩送給白樂天，以表述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