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展閱讀》在舞台上閱讀張愛玲

郭士榛 |2007.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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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不少文學作品,曾以電影、舞台劇、舞蹈方式展現,但都不如張愛玲作品的改編受人重視,現就以近年張愛玲的文學作品被改編成戲劇、舞蹈的展現,聽聽編劇、導演、演員、舞者詮釋的心聲

張愛玲的作品讀它千遍也不厭倦,「永遠的張愛玲」更是藝術家創作的靈感源頭。雖然辭世多年,但以她為主題的書籍、電影、戲劇或舞蹈,仍不斷在華人圈推出,可見「張愛玲」真是永遠述說不盡的話題。如何成功的將她的作品由文字轉換成肢體的呈現,當然需要編劇、導演、演員和舞者的努力,才會有完美的詮釋。

張愛玲是以筆運鏡

近年在國內就曾有台北越界舞團年度公演曾以「尋找張愛玲」定名,有羅曼菲最新作品《沉香屑》、香港編舞家黎海寧的《愛玲說》,及國光劇團改編的「金鎖記」都曾為表演藝術的成績再創高峰。

國光劇團藝術總監同時也是編劇的王安祈曾說,改編「金鎖記」時,就好像是面對著張愛玲,內心其實是忐忑難安,也「無法超越」,並形容簡直像是入了張愛玲的陷阱,「金鎖記」是經過五稿修改,她才決定跳出小說文字意象的迷障,創造屬於劇場的語彙。也就是全劇大量運用空間轉換呈現曹七巧的內心思緒,不再被張愛玲的文字意象牽繫,但是「抒情造境」手法與小說的「意識流」可說是異曲同工,從編、導、表演、舞台、燈光、音樂、服裝等劇場的總體意象來詮釋張愛玲。

整齣「金鎖記」集中於主角人物曹七巧一人身上,飾演曹七巧的魏海敏,演出前是下盡功夫研究說話腔調、轉折語氣、身段姿態,一轉折、一迴身,姿勢裡有讀不完的韻味與故事,低調又濃烈。王安祈說,張愛玲是以筆運鏡,一旦改編者想要把文字意象硬生生轉換為曲文,反而寫不出其中的戲感。因此,王安祈決定放棄小說語彙,不用線性的敘事結構,而是虛實交錯、時光疊映。 

舞出作家筆下世界

台北越界舞團的「尋找張愛玲」同時呈現香港編舞家黎海寧以張愛玲生命傳奇編創的《愛玲說》,及羅曼菲的作品《沉香屑》。

生前一直是張迷的羅曼菲,演出前曾表示,高中時初識張愛玲文采,為了編舞,她重讀張愛玲作品,煞時故事人物的感覺都回來了。她選擇《第一爐香》為題材入舞,以貼近作家筆下故事的手法處理。快速變化的舞步,不時擺盪的吊燈,牽引出人性本質裡的情欲物欲,愛恨情仇,就像張愛玲筆下的世界,是華麗與哀愁的綜合體,舞作也有繁華落盡的一絲蒼涼。

另一種方式閱讀文學

演出形式上,她不採跳舞形式,而用平緩的語調,誦讀著張愛玲的文本,為舞蹈鋪展不同的情緒,縱使沒讀過張愛玲的作品,一定也看得懂這個作品。香港編舞家黎海寧的《愛玲說》以張愛玲輾轉蟄居美國的最後居所,帶出塵封且褪色的記憶,浮華與虛幻的交錯。黎海寧透過自己身為女性、讀者和編舞家的角度,觀看張愛玲及其一生,羅曼菲選擇演繹張愛玲的小說,但她跳開直接詮釋的形式,將故事場景抽離出來發展成舞作,使創作和演繹的空間更大更自由。

「尋找張愛玲」是以張愛玲的作品及她的生命傳奇為題材,編舞家試圖跨文學概念、顛覆閱讀常規,重新融合現代舞與當代文學,藉由舞蹈書寫文學中的情境與意境,進行一場動靜交融的跨領域表演,帶領觀眾進入張愛玲的文學世界,藉抽象的現代舞蹈肢體,提供另一種「閱讀文學」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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