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跟貓奴愛看《鶴唳華亭》,劇中太子蕭定權討不了皇帝歡心,而大權在握的皇帝則唯恐皇位遭篡,惴惴不安……這種戲碼屢見不鮮,他倆卻蕭定權上身,入戲極深,我能明白看戲的是傻子,卻始終不理解握盡富貴與權勢,站在紫禁城之巔的帝王心,竟如此脆弱?涼薄?且貪戀?
圖╲歸靜
文╱歸靜
老爺跟貓奴愛看《鶴唳華亭》,劇中太子蕭定權討不了皇帝歡心,而大權在握的皇帝則唯恐皇位遭篡,惴惴不安……這種戲碼屢見不鮮,他倆卻蕭定權上身,入戲極深,我能明白看戲的是傻子,卻始終不理解握盡富貴與權勢,站在紫禁城之巔的帝王心,竟如此脆弱?涼薄?且貪戀?
以「朕」自居的我,雖然臣子是兩傻子,但不嫌棄,只要他們端上美食(也不過就一碗乾糧,一碗溼食),任我遨遊(也不過就是數十來坪的空間,外加幾扇得見天空的窗),就自以為踩在世界之尖──原來,貓的心,如虛空,不貪著。
在我是朕的世界裡,害人與防貓之心,都是莫須有。即便來了客居的葉小弟與小花,特別是仰仗先天體態優勢的葉小弟,總是居高臨下,一副王者氣勢,時不時突襲我,企圖顛覆我的地位,攪亂我的節奏。
確實受到干擾──原本安逸地四腳朝天,冷不防他的偷襲,一掌讓我大夢初醒──好在,善仿的我也學會回擊,回擊後,不慌不亂,繼續夢周公,不因他而中斷我的好夢。
一回,我眼閉但心還醒著,聽得閉住呼吸的葉小弟,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地靠近,但他不知我心是清明的,當他一如往昔伸出前掌,我忽然睜開眼看他,他前掌倏地停在半空中,對視幾秒,放下掌,後退,轉身離開;貌似鎮定的我,內心狂笑不止,這大抵就是「虛張聲勢」,不過爾爾!
色厲內荏的葉小弟,只是初來乍到的自保,故作姿態罷了,覺察至此,也就明白「千千為敵,一夫勝之,未若自勝,為戰中上。」《法句經卷上.述千品》,一切還在自己的心,不懼不貪,安心安身,便安定了自己,更化解了我與葉小弟的對峙,反而成為彼此打招呼的儀式。
心不脆弱,也不涼薄,繼續維持我為朕的氣概;既然為朕,更該不貪為寶,愛客如手足,至於兩傻臣子,且讓他們跟著蕭定權去虐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