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田玉

每當第一批橘子上市時，我絕對是會買回家，我知道它還很酸，或是酸中微甜，但我就愛。

台灣四季水果種類多，不知為何，就偏愛這初冬摘下的綠油皮的橘子，外皮肥厚一剝開就有橘子香，瓤瓣汁寶解膩順口，順口就會多剝幾顆了，手指間還留有香味。一個晚上我邊看電視邊剝橘子，大約會被我食下肚子二、三顆。

桶柑，皮薄肉嫩，甜度高於酸度，甚至都是甜的，這我雖不愛，但因為是橘，還是會吃，只是不若前者；另有一種帝王柑，外表像綠柳丁，皮亦是薄的，不酸，又甜，我不怎麼喜歡它。

茂谷柑我也喜歡，只是不愛皮太薄肉太多汁，有時剝開還會爆汁，弄得手上黏黏的，這些年還有砂糖橘，像是縮小版的綠橘，可愛多汁，兩口就吃完。

過年送橘大吉大利，家裡擺放一株金桔，黃澄澄亮晶晶，冬天也顯暖活。

曾經搭火車經過新竹時，我發訊息給往年總會寄送橘子給我的文友，沒想到文友立即回訊息說他還沒有買橘子。我瞬間尷尬微笑 。

孰料有一天，我會因為對橘子過敏，從此無法吃它。

病毒肆虐，好不容易捱過那三年，在中後期也感染中標，醫療上已經有好的措施，吃藥隔離靜養後，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沒有失去味覺，日子照舊。

未料，前年有一晚上，吃了橘子、花生，我眼睛好癢，沖過水還是癢，家人說我眼睛周圍都腫了，我馬上到醫院急診，我怕是花生引起，這是生來頭一次過敏還腫了，在醫院待了四小時，醫師也無法馬上確定是何因素引起的，只是讓我消腫緩解過敏。

去年，初冬吃了一顆橘子，眼睛又癢了，這次確定知道是橘子引起的過敏，從那日起，我就只能看著橘子不能吃；現在更是不敢看它，我怕忍不住會拿來剝。我覺得是一場疫情，讓我的身體免疫也有變化。從小吃到大的橘子，竟然不能吃了。

最近因為感冒不適到診所就醫，醫師看診後又說我這是新冠病毒引起的，不是流感。病毒繼續不斷的變化，我的免疫力也不知如何變化了，似乎無法處理。

四季更迭，又到了橘子採收期，再讀蘇軾的詩作「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讓我特別想吃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