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翁台生

世紀大疫摧殘，美國面臨自一九二九年經濟大蕭條以來最嚴重危機，「震央」紐約衝擊最大，難免就讓人想到了洛克斐勒家族的好。

紐約市能夠有今天的發展，「洛克斐勒中心」的建設功不可沒。當年小洛克斐勒開發這個十九棟大樓專案，正是為了振興經濟，增加大蕭條失業人口就業機會，也給紐約打了一劑強心針。

如今的紐約，像洛克斐勒中心這樣的善舉還有不少，聯合國現址也是洛克斐勒家族捐的；當年全球首富立下「盡力賺錢、盡力儲蓄、盡力捐獻」心願，讓家族熱心慈善公益，為大蘋果開創許多耀眼的文化「小世界」；包括大都會博物館、現代藝術館MoMA……到處都可以看到洛克斐勒家族的印記。

但是要一探洛克斐勒家族的輝煌，還是得到離紐約市一個小時車程的洛克斐勒莊園Kykuit去走一趟。這棟位於紐約上州泰瑞鎮附近沉睡山谷（Sleepy Hollow）的起家厝，是石油大王洛克斐勒家族四代居住的莊園，能俯看哈德遜河谷，景致優美，六層樓高的石造建築，不僅是哈德遜河谷歷史地標，也是國家歷史地標。

Kykuit莊園收藏許多世界級的藝術品、雕刻、知名畫家的繪畫，也包括中國唐、明、清朝的收藏等；花園則以家族第三代納爾遜．洛克斐勒收集的二十世紀雕塑為主。他在紐約州長任內成功營造紐約「帝國之州」的風華，後來更上層樓擔任副總統。洛克斐勒莊園自然也是政商雲集，美國總統詹森、尼克森，埃及總統沙達特、約旦國王胡笙與南非總統曼德拉等，都曾經是莊園貴客。

莊園包含一個小高爾夫球場，占地三千四百多畝，車庫至今停放著幾十輛經典汽車和馬車，充分展現那個時代的風華，完整保留了洛克斐勒家族在此生活的印記。

洛克斐勒莊園去了好幾回了，每次都有不同的驚喜。最難忘的一回是碰到帶隊的女導遊童年就在莊園裡成長。她父親是那裡的木匠，小時候常在園裡遊走摘蘋果。世界首富的老洛克斐勒（John D Rockefeller Sr.）喜歡逗小孩，碰上就會給每個小鬼一角錢，然後叮嚀他們好好保管（Save the dime），「將來你也會有機會成為有錢的人。」

這位現年有七十好幾的老義工跟洛克斐勒家人混得很熟，有回聽到服侍洛克斐勒的老管家說：「他老人家跟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比你我多好幾個零（Execpt a few more zeros）而已。」

洛克斐勒當年貴為全球首富，以儉省聞名，座右銘「不儉則匱」；但是這位堅信「只有數字作數」的慈善家，卻活用他的「多幾個零」資產，開創許多美麗的小世界。

紐約客至今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