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歸靜
消停許多社交活動,居家時間拉得很長,部分的人們,就像忘記轉動發條的時鐘,停止擺動,許多人不喜歡這樣彷彿遺世而獨立,有的貓也受不了。
還記得我家鄰居那隻名叫「沒有名字」的貓嗎?他每天下午五點會在大門口等張姐姐下課回來,一躍至張姐姐懷中,剛開始,張姐姐還不大有默契,常常沒接穩「沒有名字」,好在我們貓自裝彈簧,落地不受傷;七點半他會再度佇立同樣位置,守候張爸爸返家,再次測試彼此的默契,張爸爸是最佳捕手,永遠都是好球,抱個正懷。
我十分佩服「沒有名字」的好身手,卻一點也不心動,準時、精準、跳上,太累了,有違我做「朕」的威嚴,「朕」只要翻肚子,貓奴或是老爺,就必須自動為我按摩,不曾懈怠。真真是貓各有命啊!
這陣子,張姐姐在家上課,張爸爸也在家上班,白天的張家要比往常熱鬧多了,但「沒有名字」卻無精打采,有股鬱積的落寞,大家不知其所以然,甚至擔憂他生病了。
直到一日,張姐姐來找貓奴,恰恰是五點回家,一開門,「沒有名字」直衝她懷抱。張家似懂非懂,乍見曙光,測試幾次,張姐姐與張爸爸分別在五點與七點半進門,「沒有名字」一如往常,佇立、守候、奔入懷中。儘管當日都沒出門,他們也會出門散步再準時回家,「沒有名字」的抖擻精神,回復了,樂此不疲。
時刻一到,大門開啟,「沒有名字」的雙眼就像兩盞一百燭光的燈,像是灰暗天空中兩顆星星,明亮、閃爍。這是「沒有名字」的工作,是打在他心上永不磨滅的烙印,每日上緊發條,為的就是這儀式感。
那什麼是我的儀式感呢?能夠讓我雙眼炯炯有神?而上緊發條,尋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