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輿

他是一個成績很好的男學生，可以上不錯的國立大學，但高三時卻毅然決定報考警專，理由是可以早一點出去工作，幫忙家計。

這個孩子的數學特別好，若是往該領域發展一定會有不錯的表現，因此師長們聽聞他要報考警專，莫不感到惋惜。身為導師的我，也曾找他深談過，這個孩子很篤定地告訴我，自己就是要當警察，才能趕快出來賺錢。

我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賣早餐的，一家子的生活開銷全依靠那個小小的攤子。家裡的孩子早上都會去幫忙，等上學時間才快到了，趕緊才背起書包去學校。即便時間如此緊迫，但他從未遲到，成績也始終名列前茅。

他說，看到媽媽每天起早貪黑，就是身體不舒服，也要撐著病體去做生意，為孩子忙碌了大半輩子，他感到於心不忍卻又無能為力。除了努力讀書報答母親外，就是希望能盡快去賺錢，讓媽媽不用再辛苦擺攤。

雖然沒有辦法像同學一樣上一般的大學，乘著夢想的翅膀展翅高飛，也不會有多采多姿的大學生活，但他不會羨慕，更不會感到後悔。尤其看到滿頭白髮、逐漸衰老駝背的母親，還要奮力撐起這個家時，他就感到很心痛，恨不能馬上替母親分憂解勞。

說著說著，孩子的眼神忽然散發出光采。他說，當家計獲得改善後，他還是有機會再去發展自己的興趣，走自己想走的路，請老師們不要為他感到可惜。畢竟，現階段讓母親不用再擺攤做生意，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每個孩子都來自不同的家庭，造就了他們不同的個性，人生道路上的風景自然也不盡相同。雖然這個孩子迫於家境選擇了這樣的道路，但是我可以想像，他的人生一定會處處精采，並結出甜美的果實。雖然這樣的風景不會馬上出現，但又何妨呢？把該做的事先做好，未來的人生定將更開闊，更能煥發出生命的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