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牧雨

一九六八年布拉格之春運動過了二十年後，捷克又發生了「天鵝絨革命」，這次捷克終於脫離了蘇聯的控制。隨著民主化的影響，原屬於捷克的斯洛伐克也出現了日益強烈的獨立建國主張，最後於一九九三年宣布獨立。

我們在一九九九年，從台北搭飛機抵達維也納，然後從維也納搭船，沿著多瑙河到了斯洛伐克首府「布拉提斯拉瓦（Bratislava）」住了一個晚上。

我在「布拉提斯拉瓦」的巷弄裡，看到許多斯洛伐克的小孩玩著「跳格子」和「丟布包」之類的遊戲，這點讓我十分驚訝。因為這些遊戲是我們小時候，台灣物資缺乏時的小朋友所常玩的簡單遊戲，沒想到也在這麼遙遠的國度裡出現！

想來，人類的思想是有許多共同之處。

我們進入捷克後，先到一個非常漂亮的溫泉小鎮「卡羅維瓦利」住了一個晚上。這個小鎮的溫泉是用來喝的，整個街道一群群的遊客，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裝著溫泉瓷器小杯，邊走路邊湊著嘴喝，蠻好玩的。

隔天，我們離開卡羅維瓦利，進入布拉格。由於我們來訪的時候，正逢五月布拉格之春國際音樂節舉辦期間，我們在台北就已委託旅行社幫我們買好布拉格歌劇院的門票。由於音樂節期間，飯店並不好訂，所以我們的旅館訂在布拉格郊外。

每天早上，我們乘地鐵進入布拉格市區觀光，中午在布拉格午餐後乘地鐵回旅館，下午休息睡午覺，黃昏時，梳洗完再乘地鐵進入市區晚餐，餐後聽音樂。這樣的安排讓我們在聽音樂時精神飽滿，不致因為音樂廳裡昏暗的燈光、以及優美的音樂而打起瞌睡。

音樂季期間，整個布拉格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音樂會，所以，我們除了到歌劇院聽《卡門》之外，也到教堂聆聽了優美的小型室內樂的演出。

當然，除了聽音樂，我們也遊覽了許多布拉格的名勝古蹟，布拉格原本就是歐洲知名的古城，市內擁有為數眾多的古蹟，有歐洲建築博物館之稱。在這些眾多的古蹟裡，「查理士橋」是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我還沒來到布拉的時候，我曾在台北讀到一段這樣的報導：「清晨走在查理士橋上，會讓你誤以為自己是一個詩人……」，光是這幾個文字，就會讓你對查理士橋產生無限的幻想與嚮往。不過，等到我們來到查理士橋，覺得有一點小小的遺憾，由於太有名氣了，橋上的遊客密密麻麻的，人一多，事實上很難讓人有詩意的感覺。

這座古橋還是挺美的，橋上兩旁欄杆上，立有三十尊雕像。每尊雕像都有動人的故事。其中，最古老的一尊是「楊．內波穆克」（Jan Nepomucký）的雕像。楊．內波穆克是波希米亞王后的告解神父，由於他拒絕透漏王后告解的祕密，因此被國王瓦茨拉夫四世從查理士橋扔進伏爾塔瓦河淹死。他成為天主教會第一個為告解保密而殉道的神父，因此他成為反誹謗的主保聖人，同時也是抵禦洪水的主保聖人。後來，人們為紀念他的義行，在橋上立了他的雕像。

最近我畫了一幅〈查理士橋〉的水墨畫（見圖），並且作了一首五言絕句：「造像新銅綠，橋台舊史詩。潺潺河上水，訴與後人知。」就是根據這樣的典故寫的。

另有一傳說，如果遊客在楊．內波穆克雕像下裡觸摸橋梁，能確保遊客再次回到布拉格。可能我當時並不知情，沒有觸摸橋梁，以致從一九九九年造訪布拉格後，都沒有機會再重遊。

由於橋上雕像年代久遠，為保護雕像，橋上的雕像都被複製品取代，原件已被搬到博物館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