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定國

今年二月底，在印度財政部的地下辦公場所，大約一百名公務員在校對、印刷和裝訂一萬份預算文件後，結束了連續九天九夜的囚徒般生活。

這裡的門用蠟密封，不能打電話或收發電子郵件。三餐會先經試吃，如果食物中毒，就送到醫院的指定病房，受情報局的「幽靈」監控。實際上，有些印刷工就是情報局特工，他們被安插在裡面，防止消息洩漏給企業界。

這種精心設計的保密措施，起源於英國殖民統治時期。當時，針對茶葉或香料的稅收調整，會引發囤積或甩賣。獨立後，政府支出對經濟成長至關重要，印度採用更細緻的防範措施。

「那個地方就像地窖，一個地下洞穴，非常大，」前財政部長納拉揚說。「它肯定是很久前建的。我無法想像，誰能在過去二、三十年裡挖出這麼大的洞。」

印度的預算總會得到關注，今年大家尤其神經緊繃。總理莫迪誓言振興經濟，業界和經濟學者敦促進行稅收改革。不管預算包含什麼內容，它都被密封在極保密的場所。

「我可以自豪說，預算從未洩漏過。」一名關過十多次「禁閉」的官員稱，「預算是一個宗教儀式，我們會敬奉機器，祈禱神明，希望機器正常工作。」

情報員會核查所有人員背景，監控是否有來源不明收入。尤其擔心企業的代理人與印刷工作人員培養關係。預算書印好後，和工作人員一起由情報局人馬看護帶出。

九天九夜還好，日常生活若都這樣，肯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