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曾郁雯提供
初識林文義,是一九八八年,光復書局規畫出版〈春暉叢書〉,該系列裡,有他的《銀色鐵蒺藜》,當年的我看著當年的他,是十分「少年維特」;如今,透過閱讀他的大量作品,以及幾度深談,發現他近乎「招牌」的嘻笑內裡,蘊涵著一個孩子般纖細、敏感的靈魂,也因此,他的散文裡有著極犀銳的感受性。
林文義認為,面對自己的作品,一向同時具備作者與讀者角色,文學、文字的美感追求,是一生的修行,因此,從自由驅使的字裡行間,可見他對心靈的淬煉。
如此心思纖細近乎脆弱的散文家,讓人聯想幾位日本文學的大師。小說家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說過:「作家之於書寫,某些在於有過一個孤寂、不愉快的童年。」林文義說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北風之南》,「正是試圖斬斷個人童年夢魘之作」。
「在真實裡面會反思自己。散文像一面鏡子一樣,在寫的時候就一直看著自己。文學像個魔法一樣,天使和魔鬼夾在兩邊,超過這一條線,可能變得很邪惡或很純淨。」那是因為「每個作家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小孩」。
二○○六年秋天,林文義從電視政治評論員裸退,至二○一二年,他寫了六本書,世人重新把眼光移回他的文學創作,而事實上,他是位筆耕不休的作家,如今已出版六十多本書。《幸福在他方》、《迷走尋路》、《邊境之書》、《旅人與戀人》、《歡愛》,二○一二年得到「台灣文學獎散文金典獎」的《遺事八帖》,有如定音之作,彷彿是刻印了他一路走來的心境時序;曾郁雯,林文義的妻,讚嘆這是一部「大河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