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義認定四十年文學生涯,必須有一本自己最想呈現的代表作,成與敗不去理會,主要的是忠於自我。提筆躊躇間,妻子曾郁雯是重要推手。
「他說:我已經開始記不得很多事情。我說:那就寫下來吧!從街頭到議會,把你親身經歷過的事寫下來吧!起碼讓下一代的年輕人知道你們曾經怎樣努力過,如何創造一個充滿美夢與理想的時代,記錄這些人這些事是你的天職使命。
曾郁雯說:「這些話我已經說了再說,誤解、背叛與幻滅都不是任何人的錯,文學有時候比歷史更真實,漫天櫻花雨紛紛,我很殘酷的要求他不要再自哀自憐,只有把心中的火氣拿掉筆下才能寫出好作品。」
於是,林文義從二○一○年開始動筆,「從白天到黑夜,不識電腦的他,像刻版畫那樣一筆一畫寫出每一篇至少八千到一萬字的《遺事八帖》,那是他要親身留下那段最值得被記錄的歷史。」花八個月的時間,透過八篇大散文,記錄下他認為最不該被遺忘的百年台灣人事地物。
《遺事八帖》是林文義的人生還願之作,以長篇形式而非手記體,分帙敘說生命深處躊躇已久的心事,或為一己之私密,或為大環境映照的回應;這些心事,林文義總想在有生之年能記述留存……
曾郁雯說:「逝去的逝去是過去的過去,未來的未來是永遠的永遠,《遺事八帖》寫的是逝去,也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