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帶著家人從白帝城搭乘舟船往東前行,在岷江、長江飄泊。離開了已居住九年多的成都往江陵而去時,站在舟船上,雙眼盡是熱騰騰的淚水,長江沿岸壯麗的景色,似乎已經很難讓他挪出歡愉的心情細心品嘗了,只有兩岸的猿聲一路啼叫著,淒切的聲音一如他內心的泣血。
那漢子遷往四川奉縣白帝城下,大江岸邊,看到了女多男少的夔州,婦女要擔負家庭經濟,往往到老都不能出嫁,十分感慨而寫下〈負薪行〉。
夔州的未嫁女,頭髮已花白,都已四、五十歲了還沒有夫家,更因連年戰亂(男子多死亡),更加嫁不出去,只得抱恨終身,悲嘆度日。
當地的風俗習慣是男人坐享其成,而女人忙碌地工作,應對接待都由女的在主持。十之八九是由女的背著木柴回家,賣了柴薪以養家度日。到老還是梳了雙鬟垂到頸,野花綠葉當銀簪。用盡力氣登山打柴還得趕市集,不顧死活去賺錢還得背負食鹽,辛苦萬分。
她們在臉上妝扮,髮上裝飾仍掩不住臉上的啼痕,在這山腳下,可耕地很少,衣服又單薄,生活真是艱辛。若說巫山女子生來就如此,那為何此地有個昭君村?
來到昭君村藉昭君當年想念故土,月夜魂歸的形象,寄託自己想念故鄉的心情。因那漢子當時正飄泊西南天地間,遠離故鄉,處境和昭君相似而有懷才不遇的感傷?
一首平平淡淡的詩,一個普普通通的故事,卻讓許多人深刻體會安史之亂時期的人民痛苦,然而,卻無法賜予那漢子溫暖的生活。人才匯集的長安,不需要也沒有證明那漢子的政治才華。莫非這是文人落寞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