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默如鋼鐵的彎曲

眼前的淡水河是皮毛抖擻的黃金野獸

我傾聽它的臉譜

變換正斑斕，正夢遊遠方的海洋

日光新鮮而天空停靠在我的肩膀之上

某些雲朵安靜

某些飢餓

並穿過棲息千百年的地形



此刻，河岸風景極有滋味

不帶任何譬喻性錯誤

我被無數旅人品嘗

那些眼光鑲滾著渴望

野生的鄉愁

意圖從文明折返

以破解現代的憂鬱持續膨脹



那些城市的咒語

那些迷羊

一再改變陰影與面目



無辜的光線跋涉

許多梯子在空中生長

眼珠停止加速

此彼兩岸緩慢行走

時間的體溫柔軟

鳥飛行得愈來愈香



我的說法於無聲處起源

所有心思已獲得啟動

一切語言與風景皆是宗教，皆是不得不正確

人們吸收我的龐大以餵養他們自身太遲了的覺悟

而我日以作夜打坐

為他們解釋潮汐的傷痕與無常的用意，從不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