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與她初中幾個要好同學聚會,總是少不了老胡。只要老胡還在國外沒回來,她們的聚會就不能成行。
為什麼一定要有老胡?我很好奇,妹妹卻賣了個關子說:「那天妳一起去參加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老胡回來,我也跟著妹妹參加聚會。一進門就發現主人還沒回來,迎接我們的是一臉笑意的老胡。
「阿霍去買花還沒回來,把鑰匙留在管理員那裡給我。管理員告訴我:霍小姐要妳自己上樓去『做』,至於『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好告訴他,我自己知道要做什麼。」說完,老胡問我們:「他可能以為我是來打掃的。問題是妳們看過像我這麼漂亮的清潔歐巴桑嗎?」妹妹也開她玩笑:「是啊,他可能奇怪怎麼換了個這麼時髦的清潔婦呢。」
不一會兒,阿霍回來了,老陸也來了,我們一邊用餐,一邊就聽老胡開始講起各種笑話。講到現在人多半客氣,公車上常有人讓位,老胡也講了個自身的例子,偏偏老陸的腦子常跳針,不一會兒就問「妳說的是什麼意思?」或是「啊,妳說什麼?」老胡因此笑她:「喂,妳到外面不要說是我的朋友哦,我沒妳這樣的朋友!」
老陸卻還不明白,一味地追根究底:「為什麼?為什麼?妳為什麼要我不要說是妳的朋友?」這下,我們全都忍不住笑得打跌,一頓飯也就在充滿歡樂下吃完了。
飯後,大家在阿霍漂亮的工作室長几上泡茶聊天,老陸說起當年老胡長得風姿綽約,穿的也總是特別豔麗;老胡接著說,她的主管還問她:「妳這些特殊的衣衫應該留在別的地方展示才對。」那妳怎麼回答?大夥兒都很好奇。
只聽老胡不慌不忙地說:「我告訴他,我每天上班,只有這裡可以展示,不然你叫我穿去哪裡?」講完,她又補了句:「不過,有天我穿著一件鮮黃色的上衣,配著一條綠色花的長裙去上班,沒想到走著走著竟被跘了一跤,跌了個狗吃屎不說,還把我的嘴巴也摔破了。」
大家正驚呼時,老陸卻糗她:「妳們知道這位小姐摔破了嘴立刻上哪兒去嗎?她不是上醫院,而是上美容院找人把她摔壞的頭髮重新做好!」對此,老胡可說得振振有詞:「當然啦,已經摔破相了,自然更要打扮得美一點!」
快樂的聚會總是有結束的時候。離開談笑風生的老胡時,妹妹偷偷問我:「這下妳知道為什麼我們聚會缺不了老胡了吧?」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