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是朋友們公認的「綠手指」。任何花草一到她手上就生機盎然;不僅葉片長得好,開起花來也是花朵美、花期長,進入她家,不管是哪個季節,幾乎都有花可賞。
阿桂種花,不一定選擇哪一種類別;開花植物她固然愛,綠色的觀葉植物她也照樣種。在她三層樓的屋子裡,每一層窗台都有植物,花期過了,花謝了,她就把它挪出去,換另一些開花的盆栽進來,所以隔一段時間,就可以見到她又換了新花。
一般而言,阿桂種的花以蘭花最多。洋蘭、蝴蝶蘭、拖鞋蘭等等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蘭,在她桌上或窗台上總是昂著頭,驕傲地注視著前來作客的我們,彷彿在告訴我們:看,我長得多好啊!
蘭花以外,她也種一些草本植物或花。有一陣子,我常看到她桌上有非洲堇,或是紅色,或是紫色,滿滿地開滿一整盆,好看極了。
非洲堇後來被擺在她頂樓的空中花園去了,取代它們的是一整盆的吊鐘花,從旁邊的壁上往下俯視我們。桌上則是會開花又會結果的另一些植物。
花養得好以外,阿桂對養花的盆子也非常考究。隨便檢視就不難發現,她那些彩繪的盆子全都出自名家之手;陶瓷上不管是畫或字的作者,都是常逛美術館的人耳熟能詳的名字。這些陶瓷,換在別人家都是珍寶,免不了仔細收藏好,在她家卻成了尋常花器,主角是那些花花草草。
阿桂家的茶和咖啡也同樣很講究。為了有個方便和朋友們喝茶聊天的地方,也為了她心愛的植物,阿桂特別把她三樓天花板的一部分改成透明玻璃。晚間相聚時,我們可以沐浴在月光下,一邊欣賞她美麗的盆栽,一邊坐在她的長桌邊喝茶聊天 。
對不太會種花、蒔草的人來說,看到阿桂滿園子的花草,總是忍不住很羨慕。遇到這種情形,慷慨的阿桂常會要朋友帶一盆回去。「植物長大了我都會分盆,不久就又會有新的了。」阿桂總是這樣告訴我們,朋友們也因此常在離開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拎著花回家。
不過,在阿桂家開得花枝招展的盆栽,到了新主人家可就未必會繼續展顏。時常我們會聽到朋友們這樣的感嘆,有人甚至會問阿桂:「妳送的盆栽花已經謝了,我可不可以再把它拿回來還妳?」這時,做主人的阿桂常是大方地進行回收,再讓已經奄奄一息的花草起死回生。
問阿桂為什麼能把花養得這麼好?面對朋友們的疑惑,阿桂的回答是,因為她用全心全意的愛來照顧它們呀!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