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學習台灣文學的過程中,台北香草山出版的楊逵短篇小說集《鵝媽媽出嫁》(一九七六年)和筆架山出版林梵所著《楊逵畫像》(一九七八年),是影響我很大的二本書,前者讓我聽到比七等生、黃春明更資深的台灣作家,為土地與人民代言的正義之聲;後者讓我看到以口述資料和近身觀察為當代作家立傳的寫作,相較於面對古典文人,特有一種踏實親切之感。
楊逵通過他的社會實踐,創造了一種近代台灣知識分子的硬漢典範;而其文字文本則透露出疼惜大地及其子民的柔軟之心,我讀〈送報伕〉的感受即是如此;這也表現在他熱愛音樂的行為上,因此,在紀念楊逵的相關活動中,音樂總是不可或缺的。
《楊逵全集》十四卷已於跨世紀之交(二○○一年)由彭小妍教授主編完成,這是政府公部門(國立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和學術研究機構(中研院文哲所)充分合作的成果;此外,楊逵的故鄉台南新化,在二○○五年為他成立了紀念館,不斷地舉辦相關活動。據說,台中市政府也有為他籌設紀念館的構想,我覺得這是一件美事,就像我們可以在紹興、上海、北京和廈門看到紀念魯迅的空間,作家及其文學成為一種資產,其歸屬的本身存有很大的開放性,地緣總是重要,但並非那麼絕對。
我想起一九七○年代之初,在初萌文學愛意之際,曾和友人赴台中東海花園探訪楊先生未果,常引以為憾;今國立台灣文學館有機會合辦「春光燦爛‧走唱楊逵:二○一一楊逵百年文學音樂節」,我倍覺欣喜,祝願活動順利,籌備中的楊逵文教協會早日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