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騰,台灣南投人,一九五二年生,農夫之子,中國文化大學中國文學博士。
我於民國六十一年上台北讀大學,因為學校在陽明山,所以下山到台北市區活動的機會不多。但在學校,有不少喜愛文藝的年輕朋友,老師輩也有不少文壇的知名人士,由於修課、參加活動,一個可以稱之為校內文壇的社群,很容易就形成。
首先當然就在系上,常覺得自己讀了一些超齡的書,寫過幾篇詩文,有一些這個那個想法,因此會問教授,會找學長姐抬槓,沒多久他們就對你形成一個初步印象,其中涉及性情和有關文藝的喜好,然後和文字、文學有關的活動就會找上門,譬如編系刊,或參加創作比賽,或有作家來演講座談,你就很可能參與其中,慢慢地也會走出校園,接觸一些作家。
我自己愛寫詩,對詩有一種敏感性,書法老師史紫忱教授在三○年代就在大陸出版過新詩集,文選老師張夢機先生的舊體詩寫得很好,我也沒有刻意,但就是喜歡親近他們,很多學習都不是在課堂上,而是在生活的互動中,通過他們,我認識了非常不一樣的文人,史老師來台後已離開詩壇,但他寫毛筆字、辦雜誌、寫專欄雜文,往來者很多都是赫赫有名的文壇前輩;夢機老師年輕灑脫,我因他而認識他在各大學任教的學生中對寫作有興趣的年輕朋友。
我寫詩的朋友多,從物理系轉來中文系的渡也(陳啟佑),讀日文系卻常在中文系活動的向陽(林淇瀁),到今天都還是時相往來的至交;中文系高我一班的陳信元和曾文明比較特別,信元的文獻能力很強,愛書如痴,多年後曾是我在出版社的工作伙伴;文明來自澎湖,喜讀小說,因為他,我開始閱讀陳映真、七等生的小說,我曾寫過近萬字的陳映真論文,可惜佚失在一個朋友處,我也比較早就討論起七等生,這方面,文明對我有啟發之功。
文學可以純是一種生活上的興趣,也可以是個志業,甚至是個職業,我一路走來,沿途除了文學,好像也沒有其他比較重要的東西。三、四十年來,我行走文壇,不管擔任的是報紙副刊主編、出版社雜誌社總編輯、文學社團負責人、文教基金會的執行者,或是甫卸任的國立台灣文學館,總本著熱愛文學的初衷,將文學當作公共事務,做自己能力所及者,希望不負一路走來曾教我誨我的師長朋友。
關於作者
李瑞騰,台灣南投人,一九五二年生,農夫之子,中國文化大學中國文學博士。曾任教於德明商專、淡江大學,一九九一年起應聘中壢國立中央大學中文系,曾任中文系主任、圖書館館長、文學院院長;二○一○年借調擔任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現已歸建,專任教職。出版過詩集、散文集、文學評論集、學術專書等二十餘冊,並編有文學圖書數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