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巧爾

10月的兩次颱風來襲，使得向來以自種自售營生的阿桑，自11月以來便經常抱怨沒菜可賣，她攤位上的菜，多數也只能從他人處批發而來。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生息，阿桑的菜園應該恢復生機，有自己種的菜可以採收了吧！今天，看到她攤位上的那些菜，我隨口問：「這些菜都是您自己種的嗎？」阿桑回答說，菠菜、青江菜、小白菜和A菜都是。菠菜是冬季的作物，不像青江菜、小白菜和A菜四季皆有，現在正是它們物美價廉的時候。阿桑還補充道，菠菜挑田地，種過稻子的田地肥沃，用來種植菠菜最適宜。在阿桑這裡買菜，總有意外之喜，時不時還能學到一些農業常識。

每次採買菠菜，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則乾隆皇帝的軼事。傳說乾隆皇帝下江南行至某地，在一戶百姓家中品嘗了一道可口的菜：「菠菜燒豆腐。」乾隆皇瞧見煎得金黃的豆腐、根部嫣紅、葉片翠綠的菠菜，詩興頓起，作詩曰：「金鑲白玉板，紅嘴綠鸚哥。」此後，菠菜多了一個有趣的名稱，被喚作「紅嘴綠鸚哥」。

菠菜也讓我想起在父親辭世前一年與他相處的點滴。那一年，我頻繁返家陪伴父母，中午時分，經常外出為兩老備餐。買餐前，總是先詢問父母想吃什麼。父親說：「軟嫩的菠菜、煎得金黃的荷包蛋……」；母親則說：「我喜歡紅燒茄子、麻婆豆腐、蒸蛋…… 」。那時，我方知父親對菠菜情有獨鍾，母親則偏愛茄子。也因此明白父母年歲漸長，牙口已不如往昔，咀嚼功能下降，故而挑選的菜色口感偏軟嫩。

冬日買菠菜食菠菜，菠菜亦成了我的思親菜。如此情懷，綿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