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韋哲　

你喜歡看脫口秀嗎？台灣的現場喜劇表演，從早期的相聲，到近十年來逐漸建立市場口碑的站立喜劇、日式漫才等，表演者經常藉由對時事或是人性的幽默嘲諷，甚至是運用容易引發爭議的「地獄梗」，來博取觀眾們的關注與掌聲。

在中國古代，有一群在皇帝身旁插科打諢的人──弄臣。他們一方面扮演著娛樂皇帝的角色，被傳統的士大夫看作是不學無術、僅依靠巧言令色獲得皇帝重視的小人；另一方面也同時負擔起勸諫皇帝的重責大任，透過滑稽的諷刺逗樂君王，並拿自己的臉皮和身子作為上位者錯誤政策的煞車皮或下台階。

在這些弄臣當中，生活在漢武帝時代的東方朔，更是以機智和幽默聞名，而成為了弄臣界的翹楚。

東方朔，複姓東方，字曼倩，平原郡（今山東德州）人，是個擅長寫辭賦的文學家。在那個以標準浮動的「察舉」作為政府選才制度的時代，東方朔依靠著一封誇張風趣的自薦信，獲得了漢武帝召見的機會，隨後應了「公車司馬令」這樣的小小職缺。

東方朔不安於此，找到機會就跑去恐嚇幫漢武帝養馬的幾個侏儒，威脅說他們一無是處，不會種田也不能打仗，皇上正想辦法要除掉他們。

侏儒們趕緊跟漢武帝求饒，武帝於是找來了東方朔，問他為什麼要造謠？東方朔終於又有了在漢武帝面前表現的機會，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的身高是侏儒們的三倍有餘，領到的薪水俸祿卻跟他們一樣多。到底這薪水是要把他們撐死，還是要把我餓死呢？」

漢武帝笑著想起了當年錄取東方朔的原因，覺得把這個弄臣放在身旁生活應該會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