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韋哲

前陣子，花蓮縣光復鄉（阿美族語稱之為Fata'an）因為堰塞湖溢流潰堤，造成嚴重的災情。當新聞陸續將災區的困難報導出來之後，全國各地的「鏟子超人」紛紛湧入Fata'an協助鏟土救災，搭配第一時間就進駐的國軍動員，軍民合作，一起幫助當地居民清理土石泥流。這樣動人的故事，也被國際媒體大篇幅報導，甚至可愛地將台灣的這種人情味和行動力，比喻成任天堂遊戲「動物森友會」裡的角色，很親切，也很溫暖。

然而，面對數千萬噸的土石泥流，光憑一把把鏟子怎麼有辦法清理完成呢？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曾經出現在《列子》這本書當中。《列子》傳說是戰國時期道家人物列禦寇的著作，書中記載了不少富含哲理的寓言故事。其中，有一篇叫「愚公移山」的故事是這麼說的。

在太形、王屋兩座山的山腳下，住著愚公一家人。愚公已經九十歲了，但每當他想到家門前那兩座山，讓家人出入相當不方便，他就興起了想要把山剷平的念頭。一開始連家人都質疑他，但在他說明了「山不會長高，但我們子子孫孫卻可以持續地挖掘搬運」的狀況之後，不只家人全部投入協助，就連隔壁鄰居家的小孩也來幫忙。

在知道愚公一家人的移山行動之後，有一位住在河邊的智叟，特地過來嘲笑愚公的決定，他說：「你已經九十歲了，就算你花一輩子的時間，也沒有辦法撼動這兩座山。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愚公聽了淡淡地說道：「這兩座山不會再長高了，但我死了以後，還有兒子和孫子，我的兒子和孫子死後，也還有他們的兒子和孫子，只要我們的子子孫孫一直努力鏟土、移山，終有一天必定可以順利完成這個目標的。」

智叟聽了，覺得自討沒趣，摸摸鼻子離開了。而天神在知道了愚公一家人的毅力之後，就選擇把這兩座山移到別的地方去了。故事的最後，愚公一家人並沒有花好幾代的時間來移山，而是透過了超自然的力量，享受了移山之後的交通便利。而這樣的故事轉折，卻也讓智叟成為了小丑。

這樣的轉折，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有一個窮人和一個富有的人，兩個人都想要到南海旅行。窮人表示，他只要一個碗跟兩條腿，沿路乞討過去就行了。富人聽了，便嘲笑他說：「我也想去南海旅行，但因為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至今一直沒有辦法成行。結果你什麼都沒有準備就打算要出發？也太看輕到南海旅行這件事了吧！」幾年後，富人還在準備，窮人卻已經從南海回來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