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穿山甲

清朝的康熙皇帝是一位傑出帝王，在位超過六十年，期間重視農業生產、招民開墾荒地，並改革稅收制度、努力發展經濟，除了治理黃河水患、疏導漕運，更降伏了各地的反清勢力。

康熙一生戮力治國，飽覽天下群書，嘗試將大量的近代西方科學引入中國，還親自學習最新的科學知識。求知若渴的他，曾經拜比利時的傳教士南懷仁為師，學習天文、地理、數學以及拉丁文等知識。而在當時所有的老師中，唯有南懷仁為康熙教授西方科學。

康熙也是一位熱愛數學的皇帝，非常認真勤奮地學習。據南懷仁回憶，每日早上天剛破曉，康熙就會囑咐人以馬車將他接至宮殿的書房。雖然時間尚早，但康熙總是隨時做好學習準備，南懷仁椅子都還沒坐熱，康熙就迫切地向他請教，提出一些自己遇到的問題。遇到要上朝或處理政事時，康熙則會下朝後再與自己研習數學，通常都要講授到午後三、四時才能返回住所。

然而，縱然學習得如此認真，康熙皇帝也與我們一樣會遇到瓶頸。

當時，法國教士傅聖澤寫了一本關於阿爾熱巴拉新法的書獻給康熙，並極力推薦這種新式算法。「阿爾熱巴拉」，其實就是代數的英文「algebra」。康熙和眾阿哥一起研究了書裡所述的算法，然而他們有看沒有懂，無法理解裡面的奧祕。甚至因此有些惱怒，直言傅聖澤的新算法比舊算法更難，甲乘甲、乙乘乙，裡面沒有任何數字，乘出來根本不知道是多少，想必此人的數學水平很普通。

其實，這是因為康熙沒有參透代數的精髓。在代數計算過程中，我們不需要知道符號所代表的未知數是多少，只要依照運算規則，最終就可以輕易地求得未知數。例如，兩個正方形邊長分別為a與b，兩個正方形面積的和可以寫作a2+b2，加上已知條件，就可以利用代數計算出未知數a與b。

康熙一直糾結在算式中沒有數字，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面對新的知識，舊有的知識框架已經無法容納，勢必會發生衝突。就好像以前要把原子介紹給大眾一樣，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開始想當然會被大家所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