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23RF
文/高愛倫
夢到告別式,偏偏晨尿太急,腹脹而醒,疾廁疾返,躺下,希望能延續這場精彩的夢,但來不及也進不去了。立刻拿起手機寫下尚在記憶中的片段……
告別式現場是電影超人獲得能量劍山般的場景,但不黝黑冷凝,如覆雪的潔白,溫度適中,沒有具體面孔,沒有熟悉名字,安靜中感覺聚攏的人數多如佈道大會。
唯一出現的身形是站在很遠很遠處,更高位子的四十年老朋友姚奇偉,他投擲一顆小小的透明晶體,我接住了,瞬間幻化成一支白色鳥禽,我甩向空中,任牠飛翔。姚奇偉又擲一顆白色卵石給我,我再度接到,卵石在我掌中化成一隻鳥禽,必須不停歪頭晃腦,才能決定用左右那一側眼睛仔細端詳我,然後,牠也在猶豫中飛向自由。
依稀中間還有很多儀式,已然空白。
有一個女子突然前來送上一段鐵板快書,速度太快,我窮力也記不住內容,好在,她繼續說自己是Mei Na的朋友,受她之託來為我唱一首歌,因我太熟這首曲調,所以跟著哼唱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夢中的自己,居然用英文順唱二部曲。
我清晰記得最後的告別與告白,甚至感覺自己有一點情緒表演。第一句話就在微笑的哽咽中發聲:「如果死亡都像此刻的美好,也許,人的一生可以多死亡兩次。」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一字不漏的重複說了兩遍,是有什麼啟示後座力嗎?
當我變成影像沒入水簾後面時,我還柔聲問道:「我消失了嗎?你們還看得到我嗎?」
今日重閱六月十八日夢醒疾書的文章,真的嚇自己一跳;我不會編故事,所以過去嘗試寫劇本失敗,然,一個記憶中的夢境憑記憶完成文字,卻讓自己都感動起來。
近期世界紛亂,惹我惆悵太多,同情這個地球,悲憫這個世代,明明狼虎獅豹關在柵欄裡,人間惡事卻像一個失控的動物園咬噬更猛。
事不關己不是人類份子該有的態度,但是我已盡量閉目關耳摀心避談,還是焦慮纏身,即便自己一切安好,還是對人性操心不已,他們,何故?我又,何須,何苦?
民主是為自由而生,我們,已為民主的爾虞我詐失去自由。
在沉睡的時間裡,我的潛意識夢話是什麼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