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樂

有一天，我和好久不見的高中同學到街上隨意逛逛，走進拼圖店剛好看到名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我們曾在高中美術課看過同名電影。我一時想不起來電影女主角的名字，同學也皺著眉頭說她記得女演員的長相，但也想不起名字。

我說：「她也有演《黑寡婦》呀！」我承認長大後記憶力大不如前，說出角色和演員名字對小時候的我易如反掌，有些卡通連台詞都能背出來，「我甚至記得《仙履奇緣》灰姑娘身邊小老鼠的名字，紅色的是傑克，黃色的是葛斯。」

想到現在常用的電腦硬碟，我想像中的腦袋儲存空間更像是一座檔案庫，而且每個人的檔案庫都長得不一樣。假如是過目不忘的人，他的腦袋檔案庫應該像一座國家圖書館，而且還在持續擴建。如果是容易忘東忘西的人，他的檔案庫可能是一間小畫室，裡面住著一位隨興的印象派畫家，習慣隨筆速寫發生的事，喜歡把畫貼在牆上。

我的檔案庫也許還像早期診所保留病歷書的運作模式，櫃台人員要仔細手寫發生過的每一件事，下班前櫃台也會細心的將一張張的紙本歸檔，放在特別訂製的木頭檔案櫃上。

開始上學後，腦袋檔案庫必須招募更多櫃台人員，才能應付龐大的工作量。隨著年紀漸長，檔案庫會添購更多木頭檔案櫃，而且還愈做愈高，有時候櫃台人員要搬梯子才能拿到上層的舊檔案。

當然，櫃台人員偶爾也會不小心登記錯誤或是寫錯字，導致有些事情記錯了卻改不過來，因為櫃台可能沒有空再找出舊檔案塗改更新。當記憶變模糊時，代表當初留存的紙張已經陳舊泛黃，有些細節無法辨識。「忘記」這件事，分為很多種，像是一時想不起來演員的名字，通常是檔案放錯位置，請櫃台調閱資料時才會找不到；或是一開始抄寫模糊，多年之後已經辨認不出來。

有些特別檔案的附件是物品、味道或溫度，所以觸發特定條件時，可以快速翻出塵封已久的回憶。也有櫃台人員意外把檔案註銷，可能就再也想不起來了（別擔心，通常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親愛的朋友們，你想過自己的腦袋檔案庫長什麼樣子嗎？是像圖書館？還是像博物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