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莒玲
二○二二年二月八日上午九點二十分,我搭乘長榮BR716航班,從桃園機場直飛北京,大約中午十二點三十降落首都機場。走過空橋,立即進入檢查流程:健康申報、核酸採樣、邊防檢查、海關檢查到行李提取等。
我在第一關的健康申報時,操作的第一台機器書寫部分出問題,以致思緒被干擾。換一台機器操作時,竟發生大陸手機號碼和在北京長住地址一再寫錯的情形,浪費不少時間。
核酸採樣,是鼻腔和喉腔採樣都要做,採樣的女醫護人員操作鼻腔時,讓我嗆到而不停咳嗽;但她很有耐心且溫柔,喉腔採樣時就非常順利。
邊防檢查流程,要求自行填個資。鬼使神差的是,我又填錯了大陸手機號碼,但海關並未察覺。因為行李提取的位置,就在要搭乘防疫巴士的出口處。搭乘這一航班的人數不多,行李早已在那裡擺放好了,旅客得以快速找到行李。因此,中午十二點五十下飛機,下午一點四十五就順利搭上防疫巴士了。
二點五分巴士開往防疫旅館的途中,除了駕駛員知道目的地,車上沒有一個人知道會被分派住在哪家防疫旅館。巴士行進間,我只能默默誦念《心經》,祈求能住進環境不錯、價格合理的防疫旅館。直到二點四十七分抵達順義區愛陌客花水灣旅館。
車子又兜轉半天,終於停在一棟三層樓的建築前。我心裡頻頻打鼓,非常擔心樓裡沒電梯,真不知該如何扛抬沉重的行李箱。約莫等了五分鐘,車門都沒打開,我站起來觀察車外情況時,看見五位穿著整套白色防護衣的服務人員,非常認真的在每件旅客行李噴灑消毒水;又隔了五分鐘,車門終於打開了。自此,出現兩齣「半恐嚇式」的有趣戲碼:
首先,上來一位大媽。她拎著一只大塑膠袋,邊發給每人一只口罩和一雙塑膠手套、邊語氣嚴肅的念念有詞:「沒換掉舊口罩和戴上手套,不能下車。」發放完畢,她一下車,車門又應聲關了起來。
接著是,當我安分更換口罩和戴上塑膠手套,一抬頭就望見車外有位女服務員右手抬著貼著二維碼的看板,繞著防疫巴士四周走走停停,邊敲著車身,邊用刺耳的喇叭喊著:「掃一下二維碼,如果不填寫完資料,二十一天就白隔離了!」當我還處於懵懂狀態也聽不清楚怎麼回事時,幾位已有隔離經驗的「老手」,敏捷的拿起手機朝車窗外的二維碼掃瞄,好整以暇的快速填寫完資料。我不習慣戴著塑膠手套在手機上填寫資料,一個不留神把剛掃瞄的二維碼畫面給刪除了,幸虧鄰座的一位「老手」及時伸援才得以化解。
折騰了近四十分鐘,原本以為可以下車入住了。怎料,防疫巴士又開向酒店的另一棟樓。車上的旅客納悶不已,紛紛揣測應該是那棟樓已經住滿了。巴士最後停在「貴賓樓」,服務人員將旅客的行李整齊擺放在大樓左方空地。令人感動的是,他們還會主動幫助旅客們將行李送至大廳。
走進大廳,正前方的長條桌後,坐著兩位服務員。難以置信的是,我從未在沒看到旅館住宿費目錄的情況下,就在服務員的指示中,填寫完個人資料和通過微信支付了十四天四千六百二十人民幣的房錢(ps:防疫旅館必須住滿二十一天,後七天的旅館費用由大陸官方支付)。
領取收據和房卡後,搭乘電梯進入房間已經是三點四十分。用卡刷開房門,驚喜發現是雙人房,室內有兩扇大窗,明亮寬敞,旅館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長條大木桌上擺放一支水銀體溫計、六只口罩、一包百分之七十五殺菌衛生溼巾、兩個防護面罩,以及一本詳述隔離期間注意事項的《醫學觀察溫馨提示手冊》。
「既來之,則安之」,我就此進入二十一天的「閉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