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重振台電精神

 |2022.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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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大停電後,台電董事長楊偉甫和總經理鍾炳利辭職,經濟部派政務次長曾文生代理董事長,原副總王耀庭升任總經理。經濟部長王美花「一年不停電」保證下,曾、王兩人所領導的台電團隊能否擺脫供電不穩的魔咒,受到高度關切。

近年已發生四次大停電,動輒造成全台數十萬、甚至數百萬戶停電,嚴重影響民生與產業;而小規模、區域性的限電或停電,更是不可勝數,引爆民怨飆升。

曾文生就任時提出多項改革措施,除了提升電網韌性等大家頗為熟悉的方向外,比較特別的是首度針對台電的人力多所著墨;將「培訓新人」和「找回台電精神」列為重點工作,在改革措施中,比較少見。

台電狀況頻仍,必須加速改進,被高層認為是「最懂台電問題的人」的曾文生,臨危受命卻罕見地提出台電的人力問題,想必他了解到人力確實是台電經營的一大考驗。

事實上,根據台電公布的調查顯示,過去幾次大停電的直接因素,正是新人因不熟悉操作規範或是沒有確實按照SOP進行而釀禍。

據曾文生自己的說法,過去五年來,台電的新近人員占公司人數的三分之一,人數接近一萬人;到了二○二五年,台電將有一半的員工是新人。

按現行的能源政策,二○二五年核電全數退場,是台灣電力結構大轉變的關鍵年,屆時電力能否順利供應,任務艱巨,而台電竟然有一半的員工是經驗有限的新人,這樣的人力結構能否應付「非核家園」全新的電力大挑戰,令人憂心不已。

分析台電的人力結構,因政府採取國營事業人力精簡政策,台電長期遇缺不補,或退三補一,因此員工人數由高峰時期的三萬三千人,已縮至目前的兩萬七千人,如此一來,雖減緩了台電人力老化的趨勢,卻也因為資深員工大量退休後,新人銜接不及,人力出現明顯的斷層。或許這是為什麼台電近年來會不斷出現按錯開關之類、被行政院長蘇貞昌等政府高層官員批評為「低級錯誤」的疏失。

停電始於一、兩個人的粗心大意,但最後往往會造成難以收拾的大量停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基層訓練不足確實暗藏危機。這種現象不只出現在台電,近年來發生多次意外事故的台鐵,同樣面臨嚴重的人力缺口。據台鐵工會統計,年資十年到二十年的員工僅占百分之十五,資歷在五年以下的員工占比高達百分之三十五。像台電和台鐵這類與民生及安全高度相關、必須仰賴員工經驗的企業,資淺員工占有這麼高的比率,是一個警訊。

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是,在經歷了多次事故、成為眾失之的後,現在台電和台鐵內部都出現了士氣低落的困境,專業人才留不住,有經驗的資深員工能退就退,以致於經驗難以有效傳承;人力不足、經驗不夠,使得台電、台鐵之類的國營事業,每天都像是在走鋼索一般,擔驚受怕不知什麼時候會出包。

當曾文生說要「找回台電精神」時,或許意味著他看到台電核心的問題,是失去了讓台電人與有榮焉的傳承。做為有權力的高層,新任台電經營者的首要任務是從內部做起,透過領導風格與資源分配,有效提升台電的人力與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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