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在端午節相關的民間故事中，《白蛇傳》是相當傳奇的一個故事。白蛇精白素貞為了感念許仙的救命之恩，與青蛇精小青一起下凡，並嫁給了許仙，怎奈遇到金山寺的住持法海和尚阻撓兩人的愛情。

故事中的法海和尚，看來雖是虛構人物，但其實仍能找出他的來歷，法海的歷史原型是一位得道高僧，他是唐宣宗時代的宰相裴休的兒子裴文德，從小就喜愛佛法，長大後當上翰林，因皇子染上惡疾，遍尋名醫都無法有效治療，裴休就把兒子送進湖南密印寺出家，為皇子祈福。裴文德因此拜百丈懷海禪師的門下弟子溈山靈佑為師。

裴文德出家後法號為「法海」，有佛法無邊浩瀚如海的意思。據說剛進密印寺修行時，靈佑禪師要他劈柴、挑水，服務眾僧，時間長達六年。法海曾抱怨自己身為翰林卻為眾人挑水劈柴，於是隨口說了：「和尚吃水翰林挑，縱然吃了也難消。」眾人之後喝水吃飯就肚子脹痛，靈佑禪師聽到他的抱怨，就發了偈語回應：「老僧打一坐，能消萬擔糧。」眾人也因此解了腹痛困擾。不過這只是傳說，其實主要是在強調法海禪師的苦修。

後來重修金山寺時，眾人發現有一條白色蟒盤據洞口，施工的工匠打算圍殺白蛇、法海禪師不忍殺生，於是與眾僧人齊念《金剛經》、《楞嚴經》與白蛇相持，也不知這算不算鬥法，白蛇後來自行離開潛入河中，但離開沒多久就開始下雨，金山寺也因此遭到水患。這個傳奇的事件，後來變成了《白蛇傳》裡的水淹金山寺情節。

法海從唐朝一位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隨著《白蛇傳》情節的滾動，變成了拆散人家婚姻的無情和尚，甚至還搞出了前世因果關係的恩怨情仇。看來民間故事同情弱者，硬是把得道高僧變得狼狽不堪。

不同的世代就有不同的《白蛇傳》，法海的角色也隨之而變，但別忘了正史裡的金山法海禪師，為人間世道苦難眾生發願，刻苦修行親切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