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日有兩則社會新聞,一名少年為籌妹妹的奶粉錢,誤撿鐵片成賊;有少年因家貧,涉嫌偷鐵鷹架,被移送少年法庭。表面看來這是兩個社會小問題,但筆者認為,這不是個案,而是社會持續崩壞的過程之一。
若說是貧窮所造成,相信大家會說是政府施政無能,政客只顧政治利益,心無國計民生,導致經濟衰退,民眾鋌而走險,這的確是事實,但雙手一攤把責任推給政府、政客難道就「盡了自己的社會責任」?
一個社會並非全由政客組成,社會事件所有份子不能置身於外,尤其社會精英將眼光集中於「藍綠對立」的政治大事件,並沒有挺身呼籲社會要正視貧窮所導致的司法問題;而中產階級目光短淺到「莫管他人瓦上霜」,更一面倒的呼籲「治亂世用重典」,這不僅是將所有社會教化責任統統推給「監獄」的鴕鳥心態,而且反貽誤無窮。
例如煙毒問題,民眾認為「統統關起來就沒事」,所幸有一群檢察官願意推動「替代療法」,讓煙毒犯到試辦醫院戒治,並持續推動「醫院替代監獄」,作為根絕煙毒犯的措施,否則將煙毒犯關進監獄,非但不能戒除毒癮,恐會製造其他更大的問題。
相同的,在兩名少年的事件中,由於「竊盜罪」為公訴,儘管少年並非蓄意竊盜,但家貧與缺乏法律常識,反而成為誤蹈法網的「原罪」,更嚴重的是用了「重典」,卻抓好人、放壞人,只因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因此少年必須為他的「犯行」入監懺悔,這就是「治亂世用重典」的社會,為了「眾人」的身家安危,卻少了「人性」與「悲憫」,即便檢察官同情,但不能瀆職枉法,這是最深沉的無奈。
只因為「重典」,不分犯行輕重與犯意有無,全進了監獄,讓監獄代替學校,也泯滅了情理,若是台灣未來只有更多的監獄,而非更多的醫院、學校、圖書館,這將會是台灣最大的悲哀。
鄭佑璋(高雄市/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