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在北京中華世紀壇舉行《地球,我們的家園》自然攝影展。
一九六七年,羅紅出生於中國大陸橫斷山脈東南麓四川境內的一個小城,少年時期的他就夢想成為一名攝影師,期望將大自然的美麗瞬間變成永恆。
羅紅時常想,「群山阻斷了道路,讓山區與世隔絕,但印度洋和南太平洋季風沿著山脈北上,給山區帶來了暖溼的空氣、豐沛的雨水,在險峰巨峽之間,雲層與光線變幻無窮,四季早晚景色都各不相同,光影的微妙變化常常讓我看得入迷,如果每一個瞬間都能保留下來,那該是多美的一件事?」
高中畢業,羅紅走出大山,隻身到成都學習攝影,像許多年輕人一樣,除了夢想,一無所有。攝影是個奢侈的夢想,他一邊學習一邊謀生,努力向夢想靠近。
攝影夢再次甦醒
一九五五年,羅紅創立的烘焙品牌已經有幾十家連鎖店,當年讓他走出大山的攝影夢,又在他心裡甦醒,於是他背起相機回到了大山,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從四川、雲南到西藏、新疆、內蒙古、甘肅、寧夏、青海、貴州,他沿著大山的脈絡,走遍了中國大陸西部各省,拍攝了大量自然風光作品。
二○○一年,他偶然去了一趟南非,第一次在咫尺之遙與野生動物接觸,深感震撼,從此與非洲結緣。「非洲是一首永遠寫不完的詩。」羅紅說。
十多年前,北京地鐵站幾乎每一站都有羅紅拍攝的大幅照片,而且懸掛很久。那些畫面基本上是中國風光攝影影響甚廣的風格。
很快,羅紅不願局限在五光十色的自然風光的表面現象,他開始遠離人際,遠離潮流,遠離「地鐵羅紅」。
在大自然面前,羅紅從一個匆忙的拍攝者變為沉靜的對話者,描摹出自己與萬物間發自心靈的娓娓言談。比起早期作品,羅紅的萬物有了生機,有了生命,遼闊的畫卷中有了自己的呼吸。
羅紅在二○一七年的第四十三次非洲之行結束後,帶回的這批全新作品,多了一種沉靜、濃郁的詩意,來自羅紅對生命與自然更深刻的領悟。有專家認為,他的鏡頭已經可以掠過浮光,直抵靈魂。
二○一三年,羅紅第一次航拍莫三比克海峽,五年以後,他重返莫三比克海峽,再次拍攝神奇的海底沙漠,帶回了一組更加恢宏而富有詩意的作品。
莫三比克海峽的海水是貓眼般的藍綠,像鑲嵌在地球緞帶上的寶石,純粹而耀眼。透過陽光與海水看到的海底世界斑斕、奇幻,柔和纏綿的線條,幽深閃爍的色彩,交織成寧靜深摯的詩行。海水描出的細膩紋理,在鏡頭的表現下,流淌著濃郁的詩意。
人間四月天,正是巴塔哥尼亞的秋季,假山毛櫸和南極山毛櫸的顏色從綠色慢慢變成黃色、橙色、紅色、深紅、灰色……群山的山麓、河流的兩岸,瞬間變成了色彩迷離的童話世界。
這裡的秋天,會突然降下一場霜雪,給色彩濃烈的秋樹,籠上一層輕紗。
二○一八年四月,羅紅第三次來到巴塔哥尼亞高原,耗時一個月,用鏡頭將秋天的冰川、雪峰、湖泊、密林,織成了一個夢幻仙境。
每一次都超越自己
二十多年對天地自然的深厚熱愛,讓羅紅的鏡頭彷彿破解了自然的美麗密碼。每一張作品都直達自然之美的純粹境界,光影如詩,色彩如畫。
「我不屬於學院派,沒有固定章法,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把認為美的東西記錄下來,」羅紅說:「我能很自信地說每一次出去都有收穫,而且都在超越自己,都在成長。」
著名攝影家梁江川和羅紅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是最了解羅紅的人,他說:「羅紅的作品代表了他對色彩、光影和線條的個性化思考,具有非常深邃的內涵。」至於對羅紅攝影藝術館的評價,羅紅自己的一句話道出了真諦,「這裡不僅是安放我作品的地方,也是安放我靈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