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政務委員唐鳳訪美,到華府參加國際會議及研討會,談資通訊安全,也談選舉期間處理假訊息等議題。唐鳳告訴駐美的台灣記者,此行主要工作是保護台灣選舉不被境外勢力滲透、操縱,守護民主。
選舉品質攸關政府效能與國家前途,自需演進、提升並保護。揆諸實情,台灣選舉的內憂已逾於外患,保護選舉應先解內憂。
近來各方熱議台灣選舉的內憂有二:一是以假亂真。近期《天下雜誌》以輿論戰爭為主題,報導假訊息、假新聞、假輿論傷害台灣民主的實況;受訪網軍操盤者說,只要五十個帳號,就可以很快扭轉輿論風向。而各平台的帳號可以價購,也可以用人頭登入,冒名作假。
《天下》用圖表分析選民與真相距離變大的路徑,指原生事件通過內容農場加工、網軍調味,繼之以偏頗的推文評論,可在網路社交平台上質變出巨量半真半假的訊息,有的還能被建制媒體採用,擴大影響力。內容農場本就以衝流量、賺錢為目的,所刊文章的聳動性高於可信度;選舉時網軍即用這類真假難辨的訊息攻擊對手,仗千夫所指之勢抹黑抹紅他人。
去年地方選舉,有網軍結合假民調造勢。參選人花二、三十萬元,即可作出漂亮的數據,宣傳自己,貶低對手,帶動將勝選風向。網軍把冒社會科學之名帶風向的假民調,灌進網路平台,貼文評論,不斷轉發推播點讚。網路缺乏判讀真假的守門人,敢吹敢幹者常搶占先機。
日前高雄市長韓國瑜在臉書貼文,指出有不少假韓粉行韓黑之實;最近更變本加厲,分化藍營團結,拉低了台灣社群網路的道德水準,更違背真韓粉一貫守護愛與包容的價值。他請假韓粉退散,不要躲在螢幕後面敲鍵盤、打電話騷擾人,「刻意幫我製造仇恨」。
網路假粉絲作亂,反映科技進步後,憑一支手機就能施展選舉詐術的現實,有心者能輕易在網路上散播假輿情,分化挑撥,導致對手陣營互相猜忌、內鬥,以削弱其公信力與競爭力。國民黨的非韓不投,民進黨的非賴不投,固然是鐵桿支持者的心願;也埋伏了若干假粉絲,藉機挑逗對手黨分裂。
二是中央選舉委員會作為獨立機關的公信力正遭到顛覆。中選會本有公信機制,去年因主委陳英鈐處理公投案屢生爭議,哽咽言事被批偏頗演戲,後來部署地方選舉綁公投的選務工作又失先機,致投票失序,空前紊亂,而於選後辭職。行政院提名民進黨籍前雲林縣長李進勇接任主委,在野黨批評「找如此綠皮綠骨者辦選務,明年難有公正選舉了」。輿論也評斷此事案,在立法院擋門、潑水、跳窗等演出中,沒有質詢即強渡關山,三秒勇之名罩頂,無尊嚴的任命,難期選務公正。
台灣選舉的內憂比外患複雜嚴竣。陸方內容農場以假亂真,基本取材於台灣原生事件,是繞道入台,可以辯證。境外勢力涉入台灣選舉,包括大陸的文攻武嚇,美國官員的公開放話,早有成例,亦不難苟免。唯台灣自產的假民調帶風向、變造誹聞錄音帶式的假訊息、勤換網路地址的網軍所製造的假輿論之類,才是更傷害選舉與民主的元凶。
形勢如此,保護選舉已是全民運動,在朝者應正心誠意行政,在野方應正大光明論政;解內憂方足以禦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