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資料照片
文/梁純綉
到日本七天,回到家門口,沒有聽到往常你對我的熱切呼喚聲,只見你用悲戚的眼神望著我,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怎麼啦?不舒服嗎?」你看著我,無力地低下頭。即刻帶你去看醫生,醫生說已心臟衰竭,回天乏術了。我不相信,上星期你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
噙著淚水把你帶回家,一下車,你不進家門,執意往外走,曾聽人家說,狗兒知道自己大限來臨時會離家出走,不願待在家裡,擔心造成主人的困擾,這擺在眼前的就是事實囉!
不,也曾聽說狗兒生病時,會自己到郊外找草藥吃,那你走吧!我大聲地對你喊:「Happy,快走,趕快走,憑你敏銳的嗅覺去找出可治病的植物,我在這裡等你。」我全身顫抖看著你舉步維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突然,你努力回頭看我一眼,眼眶充滿淚水,我飛奔到你身邊,把你抱起來,然後,你攤在我懷裡—真的走了。
家人將你安葬在住屋後面的老榕樹下,那棵榕樹是家樹,你是我們的家人,要和我們永遠在一起;想到思念你時,還可以就近看看你,心裡可能好過些。
事後想想,你的身體已亮起大紅燈,還苦苦撐著,就是要等我從日本回來,讓彼此做最後的告別,狗兒果真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十年來,每天我們的散步,是我最好的紓壓方式;當家人各有活動,只留我一人在家時,是你讓我安心,因為你,生命這首曲子,顯得優雅而從容。
人生不斷地在學習告別,你我相聚十年,我要謝謝你曾帶給我和家人的溫馨,Happy,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