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帶你打土匪004】家世背景不尋常(下)

文/陳復 |2017.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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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或許是曾祖父的陳年往事終究變成逐漸被淡忘的記憶,王與準的兒子王世傑就開始有點鬆動的想法(當然剛開始是頂替父親勉強來服務社會),儘管他這輩子同樣淡泊名利,自號槐里子(家門外有三株槐樹高照,同樣有著隱居山林的意思),但他的命有點苦。

文/陳復

不過,或許是曾祖父的陳年往事終究變成逐漸被淡忘的記憶,王與準的兒子王世傑就開始有點鬆動的想法(當然剛開始是頂替父親勉強來服務社會),儘管他這輩子同樣淡泊名利,自號槐里子(家門外有三株槐樹高照,同樣有著隱居山林的意思),但他的命有點苦。先擔任邑庠弟子員,邑庠就是明朝的縣學,每個縣學的生員就是弟子員,當他參加舉人的大考,看見考生都要散髮脫衣來接受檢查,避免有夾帶作弊的傢伙,結果我們世傑兄覺得這是種汙辱,書生脾氣爆發,索性當個拒絕聯考的小子,罷考回家繼續休養生息。

後來世傑還有兩回被推薦當貢生的機會(即生員成績優異者,可到京師的國子監讀書),他都說雙親年邁需要奉養,寧願把機會讓給別人。結果,父親死掉後,再接著把奉養母親當理由,自己耕田教書,並且還很瀟灑告訴學生說:「當學者就要有曾點的風範,平日生活應該無往而不自得,對當官拿俸祿這件事情抱持無動於衷的態度。」

不過,不當士人,家中沒有俸祿的日子實在太辛苦了,他個人無視於家徒四壁,整天過得很悠然自在,母親卻實在看不下去,臨死前,終於忍不住告訴兒子說:「我們家日益貧困,我死後,你得要出來做官,不要忘記我的遺言。」可惜造化弄人,等到終於有人再舉薦他到南雍(南京國子監)當貢生,他卻在半路上生病死掉了。

再到陽明的祖父王倫,他自號竹軒公,顧名思義就可看出其人品的高風亮節,有如東晉愛菊花的陶淵明與北宋愛梅花的林和靖,因父親過世得早,家裡愈發貧困異常,他曾經打開父親藏放經典的書籃,動輒就哭著說:「這是我祖先遺留給子孫的寶藏,我身為後人再不繼承,家道就要中落了。」

王倫早年在鄉里擔任塾師來養活母親與弟妹,由於教書很嚴謹,浙東與浙西的名門望族都爭相聘請他來教導子弟,雖然最後擔任翰林院修撰(明朝早期的翰林院官員是經過薦舉供職,還不需要經由科舉),這是個平日幫朝廷起草文書,素有清望但無實權的官職,同樣符合大隱於市的家風。

然而,從世傑到王倫,王家對做官的態度已經有大幅變化,如此家學淵源,替王家累積雄厚的學問資本,家族前五世的故事,令陽明的父親王華變得益發早慧且成熟,在他身上終於大放光芒。

王華六歲時與孩子們在河畔玩耍,看見一名醉漢搖搖擺擺來到這裡,雙腳浸泡在水中,接著搖搖擺擺離開了。本來沒有在意,來到中午,孩子們紛紛回家,王華卻看見醉漢洗腳的地點有個提囊,打開來看發現有幾十兩銀子,他本想把提囊還給醉漢,卻不知道醉漢跑到哪裡去了,索性就將提囊沈到水中,免得被他人拿取,自己則坐在河畔石頭上,等待醉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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