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洪貞

利用休假去拜訪樓上的張媽媽。她已經九十歲了，前兩個月因重感冒引起感染，數度送進加護病房。幸好她福大，一次次脫離險境，如今已復原，可以拄著拐杖到公園散步了。

閒聊時張媽媽告訴我，或許是年紀大了，器官老化經常失靈，這次住院時常常大小便失禁，又因高燒不退無法起身處理一切，吃喝拉撒睡都由媳婦巧巧幫忙打理。

張媽媽的兒子已經退休，兩個女兒也都結婚了。這次她住院時，白天由兒子照顧，而巧巧下班後，晚上就在醫院陪張媽媽，換她老公回家休息，雖然辛苦，卻毫無怨言。

張媽媽還告訴我，每次巧巧幫她清理身體時，她都很過意不去。自己女兒不願意做的，這個媳婦卻樂意全程包辦，而且看不出一絲不耐煩。不像女兒一聞到臭味，就趕緊逃命似地跑開，不幫忙不打緊，還繃著臉嚷著：「請個看護就好，為什麼要我來做？」讓她看了都很慚愧，覺得自己教育失敗，沒把女兒教好。

而每一回媳婦聽了女兒的建議，都會和顏悅色地表示，媽媽年紀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而且因為講話大陸腔很重，若隨便找一個外人，一時之間要接手會很不容易。所以她認為，暫時還是由自己人照顧會比較好。

就這樣，兩個月來，巧巧白天上班，夜裡照顧張媽媽，身心雙重煎熬下瘦了不少，讓張媽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或許是巧巧的貼心和用心，讓張媽媽感覺溫暖和難得，所以她經常找機會感謝巧巧，而每一回巧巧總會笑瞇瞇地說：「媽媽您年紀大了，為您做點事是應該的，我很開心哪！」

巧巧就是這樣，凡事都能將心比心，甘願做歡喜受，難怪張媽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