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曉寧

台灣生育率已經是全世界最低的國家之一了。可是怎麼辦？好些年輕人就是不想生。

女兒一開始就告訴我：「媽，我覺得我一點都不適合當媽，所以我決定不要小孩。」說完她還補了句：「生小孩這件事就留給弟弟吧，我只想結婚。」

她說這話的當時我心想：我才不相信妳絕對不生呢，到時候再說吧。沒想到一晃多年，她還是抱持著不生主義，絲毫沒妥協。

不只是她，阿鳳的女兒甚至為了堅決不要孩子，和交往七、八年的男友分手。理由就是男方囁囁嚅嚅地表示，他母親覺得至少要生一個。

「我們夫妻與母女的感情都不錯，為什麼她不想生孩子？」阿鳳說起這件事十分感慨，弄不懂女兒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和一些年輕朋友們聊，有人告訴我，主要是因為現在社會太亂，生活環境差，待遇又普普，實在沒有把握有能力好好養孩子，還不如乾脆別生。

「這是什麼話！」說給媽媽聽，她很不以為然；一再表示，她們那個年代才是生活艱難，但誰也沒因此而不生孩子，所以這根本不是個正當的理由。

所以，生活是否優渥，根本不能當作不生孩子的藉口？朋友們聊起來都覺得，有可能是這一代的年輕人過得太舒服，不想承擔太多責任，這才會選擇不生。

是這樣嗎？喜歡孩子的我，倒是想起一位朋友的故事。

那位醫師朋友，結婚之前就告訴太太：「我不想要小孩，妳同意的話我們才結婚。」太太答應了。兩人也果真過了幾年快樂的頂客族生活。

有一次，太太不小心懷孕，被先生知道後，竟然硬逼她去把孩子拿掉，太太雖然很難過，但拗不過先生，也只好照辦。

又隔了幾年，太太再度懷孕。這次，她小心翼翼地沒讓先生知曉，卻偷偷告訴了婆婆。婆婆十分歡喜，當場就出主意要她瞞著先生，直到肚子實在遮不住了再招認。

結果，她硬是熬到懷孕六個月才讓先生知道。先生知道後雖然暴跳如雷，但礙於胎兒已經太大無法動手術，也只有認了。

沒想到，原本堅持不要孩子的先生，在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後心性大變；不僅疼孩子疼到心坎裡，甚至還把上午的看診停掉，理由是他必須陪寶寶。

「不喜歡小孩，跟不喜歡自己的小孩完全是兩回事。」這個故事，應該可以作為不生主義者的借鏡吧。（本專欄每周二見報）